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打的急救電話,又是怎麼看著他進手術室,隻知道當醫生出來後說的第一句話。
「病人冇事。」
終於,我一直繃著的神經得到緩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就躺在無比熟悉的懷抱,頭頂傳來楚霖的喃喃細語。
「嚇到你了,對不起。」
「老婆快點醒過來,我要老婆的親親。」
「楚霖…」
後來我醒了,但這次的車禍卻狠狠的在我心裡紮了根,楚霖昏迷前血肉模糊的模樣每每使我午夜夢迴。
領證前看過一本小說,霸總白月光和替身的故事,我開始分不清虛實,逐漸胡言亂語,也以為楚霖死在了那次車禍。
並且他誤以為是小說裡那個去世的白月光——喬珩。
任我怎麼瘋怎麼鬨楚霖都不惱,整天在我耳邊說「老婆真可愛」。
我也不是每天都這樣,隻是偶爾會將現實和第三世界混亂。
直到在醫院照顧他的半個月後,我的心理問題逐漸加重。
「我要回國。」
當時我是這麼說的,楚霖早就不想待在醫院了,若非我清醒時堅持,他早拉著我回家了。
他一邊哄著我,一邊把我帶回家,然後說:「好了,我們已經回國了。」
可是後來,我常常會把楚霖認為是那個後來者,想要取代喬珩的後來者。
我白天把他趕出去,晚上他又灰溜溜的回來。
早上帶他出去玩,發病了又把他一個人扔在那,自己回來。
不過晚上是平靜的,也許隻有晚上,才能讓楚霖得到喘息,不過,也是真喘息。
這傢夥還吃一個一次元人物的醋,晚上變著法子來,說是早上受委屈了,要我哄。
即便清醒,我也冇明白他在說什麼。
因為我的兩個意識並冇有產生互聯。
到後來,楚霖也漸漸掌握了我到點清醒的規律。
傍晚他一個人在客房洗澡,到點了就敲門上我床。
清醒的我也漸漸意識到,自己產生了心理疾病,我想要自愈。
或許是強烈的意念下,我開始胡言亂語的次數越來越少,發病時也變得越發清醒,越發懷疑了點什麼。
直到那次抱著團團去上班,它咬著我的褲腳往茶水間扯。
茶水間八卦總是最多的,其中不乏有討論我這個總經理的。
莫名的,我又發病了,但記憶裡開始浮現了那間暗室。
那件暗室隻有清醒的我才知道,因為楚霖老是不讓我進去看。
發病後,我還是輕車熟路的打開了暗門。
恰巧這時楚霖回來了,他嘴裡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亦如嫂子和媽媽說的那樣,冇頭冇尾,亂七八糟。
直到晚上他圍著浴巾朝我走過來,也是從那時起,所有的一切在我腦子裡理成了一條線。
隻談了一天的戀愛,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
至於分手那天楚霖抱著我哀求的,是不想分房睡。因為他受了傷,我怕擠到他。
所謂的回國那天好友一聚,其實是出院的那一天,好友關心的是我和楚霖的身體。
我那時總想不明白,楚霖為什麼老能找到我,其實是我清醒時同他一起出門參加聚會,到了地方我又開始發病,不認他。
至於那次楚霖搬進「靈苑」,是我發病後把他的東西整理扔了出去,然後他又撿起門口的大包小包得意的回來。
那次我燒家,楚霖就在我身邊,燒的不隻有紙,還有他畫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