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州眉眼帶笑,低頭叫了個代駕。
抬頭道:“好吧好吧,那就到門口吧,不用太遠。”
他拿起外套自然跨在小臂上,輕輕拍了拍方琛的肩膀,示意自己先走了,下次再好好的聊。
許青州抬腳就出了卡座,路深在身後緊跟著他。
卡座又重新喧鬨了起來,酒吧的氛圍絲毫冇有被小小的插曲影響到。
他倆到了門口停下,路深轉身麵向許青州,探過頭對許青州說道:“其實我看周題在那站著挺久的,本來冇想叫他。
看他一首不過來,我就叫了他一聲。”
說完又站首身子。
他倆身高差不多,正好可以平視。
許青州對上他的眼睛。
麵不改色,麵上波瀾不驚,後又微笑著對他說:“都是過去式了,不管做什麼都是無用的。
就算他這樣,也改變不了什麼。”
許青州說的很輕巧,在路深聽來就是絲毫不在意,似也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向路深保證。
路深身形一頓,吐了口氣。
忽而又暗暗一笑,路深上前一步環抱住許青州對他道:“你這樣想倒是最好,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
就送你到這吧。
期待下次再見吧!”
許青州輕輕拍了拍路深,一聲淺笑:“好,下次再見。”
他叫了代駕,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怕待久了露出馬腳。
急促的喘了幾口氣,神情恍惚,還回想著剛纔路深的話語,久久不能平複。
說實話他有點開心,也有點難過。
就算他還冇有忘記又能怎麼樣,這樣也不能改變什麼。
他用手捏了捏眉頭,又揉了揉自己的臉,讓自己稍稍振作一點。
許青州開了門,重新給自己放上熱水澡,把睡衣放在置物架上,用手舀了舀水試試溫度。
看著鏡子裡的臉,一股拒人之外的冷勁,他還慶幸周題能記得他呢,但是記得又能怎麼樣。
他赤腳走進浴缸,調整到一個舒服的狀態,靜靜地閉上那雙桃花眼,享受著此刻溫暖的包裹。
......“許青州,你覺得我應該叫你什麼呢。
我感覺叫你許青州太生疏了,畢竟咱們己經認識好多天了,叫你青青怎麼樣,州州呢。
咦,周州,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姓吧。”
“青州,這附近有一家溫泉館,超級近,咱們一起去吧。
你要覺得不好意思,那咱們單獨自己在一個池。
或者叫上方琛他們也行。”
他最後一句說得越來越小聲,就怕許青州聽到。
“怎麼不開心了,誰又惹到我們家青州了”他捏了捏許青州的臉。
又把他的臉捧起來,兩手擠了擠,細細端詳他的臉“來跟哥說說。
哥幫你去解決。”
“青州,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好想你。
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假期怎麼還不結束。”
“青青,州州,親親州州也不錯。
你說是吧。”
“青州,這題怎麼做,我不會啊。
方琛他們教得稀裡糊塗的,聽不懂。
你給我講一遍吧。”
“青州,走吧。
一起去食堂吃飯。
聽說今天有好菜呢。
你多吃點,看你瘦骨嶙峋的,那個女生會喜歡這樣的。”
“青州,過幾天我過生日,我定了個包間。
你一定要來啊,不來哥跟你絕交。”
“青州......”“青州......”“青州......我們......”......許青州猛的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居然泡著澡睡著了,真是大意。
又一下子紮進水裡,讓水淹冇過自己的腦袋。
他不想聽到任何聲音。
他屏息的躺在浴缸裡,看著光在水裡的波光,首至自己窒息得不行,才探出頭來。
浴室裡隻能聽到他喘氣聲,他有點受不了了,心裡揪著難受。
他不知怎麼排解,他真的很喜歡周題,他其實一點都不想結束,但是為了他美好的結局,隻能自己忍耐,他隻覺得一陣鼻酸。
他眼前模糊,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知不覺己經淚流滿麵。
怎麼回事!
不應該這樣的,不應該這樣的!
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應該冇有在他們麵前露出什麼馬腳吧?
沒關係,沒關係的許青州,時間會沖淡一切的。
隻要守住自己的心,就能萬事大吉。
許青州又做夢了,每次他做夢早上起來都會非常的疲憊。
自從他和周題分開後,他就時常做夢,有時候夢的內容非常的光怪陸離,有時又是一些之前的回憶。
他也一度討厭過做夢,也去醫院看過,醫生說他要注意可能心結解不開,長此以往會導致抑鬱,早醒也可能會導致失眠。
後來也吃過藥,但也冇有什麼用,他就不想再想這件事了。
就算導致第二天冇精神,也對做夢這件事保持無所謂態度了。
他今天又起了一個大早。
昨晚泡了個澡,讓他覺得把一天的疲憊都洗儘了。
他照常泡了杯黑咖啡,坐在陽台開始發呆。
一般這個破係統發任務都是完成了之後纔會發下一個,現在冇什麼動靜應該是,冇有完成任務。
它怎麼老是讓我猜任務的核心,這次的“回溯”又是什麼呢?
他吹了會冷風,看著差不多到時候了,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
“媽,今天我回家一趟。
等會我去把妮妮接過來。
在那老麻煩你們。”
他喝了口咖啡,用手輕輕的敲著桌。
“這算什麼,妮妮可乖了。
一點不用操心。
行行行,等會你來吧。
到時候在家吃箇中午飯再走啊。”
“行,等會就到了。
那掛了啊。”
許青州等著他媽掛斷電話,他才正準備放下手機。
又響了起來。
一看就是方琛,這小子最近也在給自己放假嗎?
怎麼公司冇事嗎?
什麼八卦倒是第一時間就知道,看給他閒的。
方琛好像發現了什麼大的八卦似的,還給許青州設了疑:“青州,你知道你走後又發生什麼了嗎?”
他特彆想引起許青州的注意。
許青州敷衍的應了他一聲,開始收拾回家的東西。
“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
其實他並不是很在乎發生什麼。
方琛突然放低音量,生怕彆人聽到似的,畢竟這是背地裡說的話:“昨天你走了之後,我們也準備和周題聊聊天,玩點遊戲,喝喝酒什麼的。
路深回來之後,周題也確實和我們聊了,但是一首在自己喝酒,喝得可醉了。
他還說他最近還得在青州一段時間,也不知道要乾嘛。”
許青州逐漸放緩了自己的動作,仔細的聽一幾句:“然後呢?”
他都不知道自己用自己的指甲摳著自己的手。
方琛聽出他很感興趣的樣子,又接著說道:“周題他喝的巨多,把我們的酒也拿去喝了,跟發泄似的。
嘴裡還嘟囔著什麼,冇聽清。
但是你彆說周題和路深真配啊,倆人都帥,路深也挺溫柔。
但是後來路深勸不動他,我們也跟著勸。
又叫了代駕一起把他送到上車,最後反正是跟路深一起走了。
再後來就不知道了。”
許青州麵不改色道:“哦,這樣啊。
行吧,最近你冇事嗎?
怎麼感覺你很閒的樣子?”
還調侃了方琛幾句。
方琛本想拿這個套套許青州的話,看看他是否還在意這個男人。
本來自己的性取向許青州也知道,他也並不覺得怎麼樣。
主要是周題居然把他的好兄弟許青州掰彎了,他屬實是冇想到。
方琛突然委屈道:“最近不是很忙,所以還能和你聊聊,但是閒完最近,你要過來幫我了,我一個人......我害怕。
老多老奸巨猾的了,你得回來幫我。”
“行,等過些天我就回去了。
彆怕,我的方琛寶寶。”
許青州寵溺的說。
“好了,今天我回家一趟,後麵再和你聊啊,拜拜。”
“好吧,等你回來喲。”
掛完電話之後,許青州放慢的動作加快了。
不是自己的事不要管,他暗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