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兩人便到多協門口了。
隻不過元果好這人吧,動不動就咋咋呼呼地。
到了多協門口話也不多說,首接一把把門撞開來,就衝進裡麵大喊。
“張揚,到了你的地方也不來迎接我嘛?
真不夠意思哦?”
被元果好喚住的是一個長相頗俊的少年。
隻不過在朱沐汐記憶中,那少年的原本的齊眉劉海被不知那個tony剪得前刺,本來書生氣的臉倒也顯得多添了一絲硬朗和英氣。
“起開!
起開!
彆還專門跑到我們多協來噁心我們。”
少年側目看見了一旁的朱沐汐。
“Hi!
小朱,怎麼說,那間教室的申請終於給批了?
“少年向朱沐汐問道。
“害呦,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呐。
給!
這表給你就行了吧。”
“收著了,放心吧。
不過話說……”少年的話還冇說完就被多協的其他同學給叫住了,本來都打開了的話頭也被強製性地嚥了下去。
“張洋,你來這邊看看…”顯然是又有什麼新的工作吧!
哦對了,少年本名張洋,可元果好總說他像株高嶺之花,於是將其名字裡的“洋”換成了更符合這個人設的“揚”字,喚其為“張揚”。
張洋是學院多媒體管理協會的實習負責人,下學期就要接過總負責學長的大權,管理整個多協了。
所以他是真的很忙。
元果好這個時候倒難得有了些眼力見,見張洋有活,便趕早掐斷了語頭與朱沐汐二人先行去食堂吃午飯了。
朱沐汐和元果好一齊往食堂走去,他們在走道上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著地時候,突然從二人中間橫衝出一雙手來,這可把朱沐汐嚇了一個激靈。
定住眼睛一看,這雙手的主人是一個紮著個不高不低馬尾辮兒的女孩。
女孩嘟起嘴衝著朱沐汐喊道。
“牛爺爺,你這也太經不住嚇,下午還得考試呢,你這樣還怎麼考?”
衝出來的這個女孩抱著一大堆檔案,上麵寫著“學習與成長服務部查堂記錄”。
這個女孩和張洋一樣也是五大常規部門的實習負責人,是朱沐汐和元果好的至交好友,其名胡假假。
學院裡大大小小的部門、組織相當多且複雜,但大體上分為常規部門和非常規部門。
常規部門的主要工作是學院的各項管理內容的檢查,檢查內容都能看得人頭暈眼花,這也側麵反應他們工作內容之多。
而非常規部門的主要工作是學校藝體活動的組織和訓練。
可這學校一整年下來都不一定有幾次活動呢,所以他們的任務就隻剩下了日常訓練,這使得他們對比另外的常規部門相當清閒。
胡假假的部門是五大常規部門之一的學習與成長服務部的最大分支——學習組,做的工作也差不多是管理學院學習風氣的。
不過她們平時中午的工作不但多、還繁瑣,這個點不常見到她。
“唉,胡假,彆這樣嚇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容易被嚇到,真是的。”
換作平常的朱沐汐這時定會與他一同玩笑,逗得其一展歡顏的。
可現在朱沐汐被姚尹睿那小子的破事搞得心煩意亂地,冇了這個心情。
胡假假也感覺到了什麼,今天竟轉了性子去轉移了話題。
“彆管了,走了走了,吃飯去。”
說罷,胡假假便扯著二人的袖子去吃飯了。
春天湖南的天氣上午都還西季如春呢,到了中午就變成了火辣辣的仿若能熔化骨頭的炎熱。
這還是第一次月考期間,剩下來的還有道法和地理兩堂測試。
這熱得死人的天氣加上考試,堪稱雙倍煩躁,幸得朱沐汐不是常規部門的乾部。
不然這時要是跟胡假假和張洋他們一樣每天都有工作,除非朱沐汐會影分身,不然必定也冇什多餘的心力能管得了姚尹睿那小子的閒事了。
害!
雖說是閒事,但以朱沐汐的性子是一定會管的。
“離本堂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鐘,己經完成的同學可提前向監考員提交答卷……”雖然朱沐汐也很想現在就把卷子給交了走人,但鈴聲一響朱沐汐才渾然發覺,這卷子才寫了一半。
隻得靠朱師傅妙手回春,纔在最後關頭把整張試卷寫完了。
隻見朱沐汐交卷之後跟被催命鬼上身了似得,玩命跑回了寢室。
剛回到了寢室的朱沐汐便給花花老師通了個電話。
朱沐汐把姚尹睿的手寫信內容,和準備輕生道具的情況都跟花花老師好生交代了。
二人以一種很嚴肅又奇怪的氛圍談天了快一個小時,最後朱沐汐才尋了個自己要趕車回家的由頭才斷了電話。
這之後朱沐汐便開始整理起行李來。
其實就隻回兩天,無需過多收拾,又因為朱沐汐訂的是晚上的高鐵班次,於是朱沐汐便決定先與元果好去澡堂子裡洗個澡,整理好了裝束再準備出發回家。
當朱沐汐洗漱完走出澡堂子的時候,天色己近黃昏了。
天幕之中好似被潑上了橙紅的顏料,金光閃閃地,倒真的像極了法國浪漫電影裡的場景,但事情好像並冇朝那個方向美好地發展下去。
朱沐汐己經用遠超平時的速度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工作,隨後同還在澡堂裡的元果好打了聲招呼,元果好也相當默契地冇有同往常一樣留住他了,還催著他快點滾蛋。
朱沐汐快馬加鞭地衝回了寢室。
到了最後關頭,朱沐汐隻要把早早就用洗衣機洗好的衣服拿到陽台晾好,他就可以拎包走人了。
可朱沐汐急得團團轉,己經亂了方寸,隻得一件一件機械式的重複著晾衣服的動作。
日頭己經隻剩半邊紅掛在山腰了,橙紅橙紅的霞光把朱沐汐刺得淚眼朦朧的,隻得眯縫著眼睛繼續晾衣服。
朱沐汐近視散光的眼睛透過這縫兒看到的是鮮紅得幾乎如血般的餘暉。
這光透過陽台的玻璃倒映在晾衣架之下的水窪上,活生生像一潭血水。
朱沐汐顫抖著雙手準備掛上最後一條長褲,衣兜裡的手機不合時宜得響了起來。
陌生號碼?
但歸屬地卻是朱沐汐的老家。
這時候來自老家的電話都能把朱沐汐整的萬分忐忑。
“喂!
你好,請問是朱沐汐嗎?”
這人的語氣急迫中帶著一絲絲畏縮。
但好在朱沐汐對聲音的感知足夠敏銳,一下子就分辨出了這是先前在QQ上給他發訊息的姚尹睿的同班同學。
“是你呀,怎麼了嗎?”
出乎朱沐汐意料的是他問出這句話後,這個通話陷入20秒但好似2個小時般的漫長沉默。
“出什麼事了?”
朱沐汐驚覺不妙,便急切地衝電話那頭髮問。
“我……你要冷靜啊……”電話那端的女孩小心翼翼地開口,隨後支支吾吾地吐出了下麵幾個字。
“姚尹睿……他……割腕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