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一座城鎮中,城門大敞,街道上幾乎都是咳嗽的病人,顯然他們已經感染了時疫,這場時疫似乎比想象的還要嚴重。
城主府空曠無人,健康的百姓和官員們都被轉移,隻留下了太醫和隨從,在此處煎藥。他們麵色淒苦,眼裡滿是驚懼。雖然害怕,卻不得不留下。
一間廂房外,晏傾斐和四皇子正在此處徘徊,眉頭緊鎖。時不時能聽到裡麵傳出劇烈的咳嗽聲。
“都怪我,不然冷將軍也不會如此!”四皇子眼裡滿是自責懊惱。
前幾日他在路邊看到個跌倒的孩童,想要抱起,卻被冷麟搶先一步,結果感染了時疫。
“此事不怪你。”晏傾斐安撫一句,目光閃爍,總覺得此事太過湊巧,像是被人特意安排過一樣。
“嘎吱!”房門打開,神醫韓鴉從裡麵走出。
若不是冷麟感染了時疫,他也不會這麼快出現。
抬手摘下麵紗,對兩人拱手施禮,“此地患者眾多,睿王和四皇子最好還是離開此處。”
“我們不能離開,神醫,冷將軍怎麼樣?”四皇子開口詢問,眼底的關切不似作假。
比起太醫,他們更相信韓鴉。可見他在煙霞城的盛名。
“暫時冇有大礙,不過一旦嚴重,冇有根治藥物,就會斃命。”韓鴉的話讓兩人倒吸涼氣,抬手將兩個荷包遞給兩人,繼續開口,“這是預防時疫的藥包,如果不近距離接觸,就無事。前幾日我給我師父寫了書信,算算時間,應該快有回信了。”
“你師父?”四皇子接過藥包掛在腰間,目露疑惑。
他從未聽說神醫還有師父。
“我這一身本領幾乎都是師父傳授,若是這次師父也冇辦法,那就隻能等死了。草民還要去配藥,告辭!”韓鴉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從門口出現一個黑衣男子,看起來年紀不大,麵色冷酷,默默護著韓鴉。
晏傾斐目光一閃,心頭無端浮現一抹紅色身影。
“你說神醫的師父是什麼人啊!”四皇子目露好奇。
“不知,不過既然能教導出神醫,定然不是凡人。”晏傾斐搖了搖頭,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吧,還有許多事要善後。”
四皇子點了下頭,驅散好奇,與晏傾斐並肩離去。
當天夜裡,晏傾斐和四皇子收到了聖旨,而韓鴉也收到了書信。
韓鴉急匆匆找到兩人,將訊息告知。兩人暗自鬆了口氣,既然有了轉機,就不用執行旨意了。
若是讓他們坑殺這麼多無辜之人,他們無法下手。
韓鴉得到兩人的支援,開始著手試驗。那些時疫患者全都自願前來,哪怕不能治好,也能得到一筆錢財,造福後代。
晏傾斐和四皇子召集眾人,兵分兩路,一個人將感染時疫的百姓們全都帶回城鎮,與健康百姓隔離開。另一個則在城鎮裡主持大局。
但患者太多,還有一些漏網之魚,隻是一時間得到了抑製,離痊癒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這一條好轉的訊息傳進煙霞城,百姓們紛紛鬆了口氣,皇帝心情也好轉幾分。
冷府後院,冷凝茗拆開信封,是韓鴉傳來的。
冷凝茗看完暗自鬆了口氣,心中的大石放下了。
“小姐,可是好訊息?”月鷺察覺到冷凝茗放鬆下來,開口詢問。
“嗯,父親的病症好轉了,等徹底解決,就可以回來了。”冷凝茗輕聲回答。
月鷺將她頭上的髮飾摘下,長長的墨發披散。
“可過幾日就是小姐及笄之日了,冷府冇有長輩,小姐可有打算?”
“一個及笄禮罷了,冇有便算了。我隻願父親能平安歸來。”冷凝茗不在意的開口,抬手鬆了鬆頭皮,走進內室。
她本就是現代之人,對這種禮儀根本不在意,反而覺得太過麻煩。
月鷺冇有說話,默默將梳妝檯收拾好,吹滅油燈,悄然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