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刑部大牢,外麵清新的空氣,明媚的陽光驅散了兩人身上的血腥氣。
晏傾斐餘光撇到袖口處的血跡,神色微動,將手背在身後,遮掩痕跡。
“王爺,這是從戲班子裡搜出來的銀票,數額巨大,不可能是打賞而來。”淩竹從遠處匆匆走來,手裡拿著一遝銀票。
“去錢莊查查,一定要查清它來自哪裡!”晏傾斐開口說了一句,與四皇子一同上了馬車,離開此處。
有證物,就會有蛛絲馬跡!
淩竹點了下頭,拱手離開。
馬車裡,兩人相顧無言。
四皇子眼睛眯起,腦海裡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幾日皇後孃娘說是想吃琉璃城特產的果子,特意派人采摘,運回了好幾箱,果香瀰漫了整條街道,如今想想,是不是太湊巧了?”
琉璃城坐落於煙霞城南方,環境宜人,風景秀麗,盛產水果。
“皇後孃娘?我曾聽聞當初鬨時疫的時候,也是皇後孃娘提議讓冷將軍前去。有那麼多將領,為何偏偏是冷將軍?”晏傾斐眉頭一皺,神色不定。
“冷小姐當初的病,似乎也與皇後孃娘有關。”四皇子看向晏傾斐,心頭一跳。
冷凝茗前腳入宮,後腳就得了病,皇後的嫌疑是最大的。
每一件事都與皇後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不可能事事都如此湊巧!
“都隻是猜測,冇有證據。”晏傾斐壓下心裡的驚悸,開口說道。
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怕他監管煙霞城,權利很大,但也不敢輕易給皇後安罪名。
“就算有證據又能怎樣?皇後孃孃的母家是田府,兄長是當朝吏部尚書,膝下還有嫡子三皇子,母憑子貴,陛下不會為了冷家就責罰皇後孃娘。就向當初一樣,哪怕證據確鑿,陛下依舊選擇維護皇後,而不是替我母妃申冤!”四皇子嗤嗤一笑,眼裡精光閃爍,帶著不甘和怨恨。
私下裡他從不稱呼皇帝父皇,也隻有在眾人麵前,他纔會保持禮數叫一聲。
晏傾斐拍了下四皇子的肩膀,無聲的安慰。
“這麼多年我也習慣了,隻盼著有一天,我能替母妃報仇!”四皇子輕輕一笑,將所有情緒都壓在心底,恢複了無所謂的模樣。
“會的。”晏傾斐點了下頭,神情堅定。
如今皇後勢大,田府和傅府隱隱達成了聯盟,朝綱動盪,皇帝不會任由他們發展。
他也堅信冷凝茗不會坐以待斃,她的報複很快就要來了!
晏傾斐很期待看到,一直默默無聞,低調行事的冷凝茗,一朝崛起的模樣。
田府後院,田修言獨自一人推門進了廂房,反手將門關上。
“怎麼回事?怎麼會失敗?”田修言開口質問,暗含憤怒。
孫公子躺在床榻上,緩緩坐起身,藥效的後勁讓他身體有些虛弱。
咬了咬牙,恨聲開口,“我也不知道,馬上就要得手了,卻被人偷襲打暈了過去。”
“看清是誰了嗎?”田修言眉頭一皺,心裡一突。
孫公子搖了搖頭,開口詢問,“接下來怎麼辦?我的名聲都臭了!”
你還有名聲?田修言心裡湧出不屑,卻冇有說出來,畢竟他們如今是一條船上的人。
目光閃爍,計上心來,“事到如今,你必須一口咬定是冷凝軒主動送上門,倒貼過來,不然計劃就白費了!放心,到時候肯定不會忘了你,你就等著孫家飛黃騰達吧!”
計劃了那麼久,環環相扣,卻冇有傷到冷凝茗兩人,他很是不甘。
“好。”孫公子重重點頭,目光堅定。
好不容易攀上田家這顆大樹,為了家族他也不能後悔退縮,比起家族的輝煌,自己的名聲微不足道。
哼!就算逃過一劫又怎樣?還不是要毀在我手裡!田修言眼神如毒蛇一般陰狠,仿若淬了毒!
在煙霞城裡,人言可畏這幾個字體現的淋漓儘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