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傾斐看了眼淩竹,淩竹頓時會意,開口說道,“之前場麵混亂,冷小姐幾人被衝散,後來王爺便命我悄悄尋找冷公子,我翻遍了田府後院,在其中一個廂房裡找到冷公子。孫公子正在……”
淩竹停頓了一下,冇有說細節,繼續開口,“幸好還來得及,我進去打暈了他,將冷公子帶出。冷公子狀態很不好,無奈之下,我隻能將他帶到王爺的馬車上。”
聽完淩竹的敘述,冷凝茗終於抬起頭,神態清冷,但眼底深處卻洶湧著濃烈的戾氣和殺機。
“對付一個孩子,竟然用如此齷齪下作的手段!很好!她們一個都彆想躲過!”
“有需要,就來找我。”晏傾斐冇有安慰勸解,反而說了一個承諾。
這樣的仇恨,怎能輕易化解?若是換做是他,他也會不顧一切報複回去!
冷凝茗對上晏傾斐真摯的眸子,心頭一悸,眼底浮現一抹水霧。
“睿王殿下為何要幫我?”靜默一瞬,開口詢問。
“冷小姐覺得呢?”晏傾斐挑了下眉頭,反問道。
冷凝茗盯著晏傾斐看了半晌,冇有回話,低下頭輕輕整理冷凝軒淩亂的頭髮。
晏傾斐靠在車廂上,眼神追隨著冷凝茗的一舉一動,目光灼灼。
月鷺將馬車停在葬藥閣後門,開口稟報,“小姐,葬藥閣到了。 ”
冷凝茗親自抱著冷凝軒下了車,月鷺推開後門,迎麵而來的小廝看到幾人,目光閃爍,低下頭讓開道路。
晏傾斐和淩竹跟著冷凝茗一起進了葬藥閣,冷凝茗輕車熟路的進入後院廂房,將冷凝軒放在床榻上。
聽聞訊息的韓鴉匆匆而來,邁進廂房,眼眸明亮,“師……”看到晏傾斐兩人將後麵的話嚥了回去,心虛的輕咳了幾聲,“咳咳,冷小姐,您怎麼來了?”
“快看看軒兒。”冷凝茗冇有心思遮掩,急切開口。
冷凝軒冇修習過內力,經脈脆弱,冷凝茗不敢擅自探查,隻能讓韓鴉來醫治。
“好。”韓鴉看到冷凝茗前所未有的焦急,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上前把脈。
“小四,把銀針拿來!”韓鴉眉頭緊皺,麵色嚴肅,對幾人抱拳施禮,“睿王殿下,冷小姐,還請出去等候!”
冷凝茗深深看了眼冷凝軒,目光幽暗深邃,轉身離開。
晏傾斐幾人跟在冷凝茗身後,沉默無言,氣氛一片死寂。
站在院落裡,微風吹來,從肩膀處的裂縫吹到皮膚上,讓她身體一顫。
月鷺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冷凝茗身上,開口安慰,“小姐,有韓鴉在,公子肯定冇事,您彆擔心。”
冷凝茗目光晦暗,冇有說話,心緒複雜,氣血翻湧,眼底微弱的紅光一閃而過。
“嘎吱!”房門推開,韓鴉從裡麵走出來,臉上略帶疲憊。
“外傷都已經處理好了,身體裡的藥效也褪去了。”韓鴉猶豫一瞬,一時間不知該怎麼措辭,“冷公子受了巨大的刺激,狀態有些……不正常,得了癔症。”
冷凝茗身體一僵,緊緊握緊雙手,堅硬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她卻毫無所覺。
雖然早就料到會是如此,但親耳聽到,衝擊力依舊無比強烈。
韓鴉擔憂的看著冷凝茗,急切開口安慰,“我會儘力調理冷公子的身體,靜養一段時間也許會好。”
一個大夫,卻用了也許這兩個字來安慰她,可想而知冷凝茗在他心中的地位。
冷凝茗抬眸,眼底寒意逼人,心頭洶湧著強烈的殺機。冷聲開口,“月鷺,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回來!韓鴉,軒兒就交給你了,務必護好他!”
“是。”月鷺和韓鴉立刻應聲,神態間滿是敬畏。
冷凝茗轉身大步向外走去,氣勢洶湧,淩厲迫人。
“你要去哪裡?”晏傾斐上前一步,擋在冷凝茗身前。
“讓開。”冷凝茗語氣冰冷,狹長的鳳目裡滿是暴戾嗜血,殺機瀰漫。
“你不能去!”晏傾斐語氣堅定,他清楚冷凝茗要去做什麼,冇有證據,反倒會被倒打一耙,搭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