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和夫人顧氏喝完媳婦茶。對這個新媳婦是越看越滿意。
顧氏示意徐嬤嬤,拿出管家對牌和一串鑰匙,
“安陽,如今你既已入府,這管家之事啊,我終於是有人分擔了。以後家中大小事務,就由你來管。”
說著便交代著許嬤嬤,“你通知下去,今後府中之事由世子夫人掌管,讓他們都警醒著點,若是有那偷奸耍滑、陽奉陰違,對少夫人不敬的,定然嚴懲不貸!”
“是,夫人!”
許嬤嬤下去後,寧安陽看著顧氏,“母親,我纔剛剛進門,這會不會太早了。”
顧氏起身,將對牌和鑰匙鄭重的交予寧安陽手裡,“你這孩子說什麼呢,我侯府就你一個媳婦,早給晚給都是給,如今早點交給你,我也樂得鬆快!再說了你公公身體也不太好,交給你了我也能安心照顧你公公。”
這話顧氏說得實心,侯府隻得一個獨子,連個庶子庶女都冇有,早些年裴老侯爺因公傷了身體,這些年一直將養著。
寧安陽看著手中的東西,“隻是兒媳初來,對府中事務不怎麼瞭解,怕...”
“你不要妄自菲薄了,我對你完全放心,你隻管去做!”
這話那是相當的放權的意思了,寧安陽聽到如此,便也不再推脫,“母親放心,兒媳定然不辜負您的信任!”
顧氏看著大方得體的兒媳很是滿意,看她做事進退有度,不扭扭捏捏,沉穩大方。
顧氏一下子覺得自己家真是撿到寶了,隻覺得這兒媳,以後侯府肯定能越過越好,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說不定也能有大變化。
也不知自己那兒子是眼瞎還是心盲,放著這樣的好媳婦不要,非要把那魚目當珍珠。
想到裴元煦,裴侯爺也喝完一盞茶,“那逆子竟還不來,來人,再去給我把人叫來!”
說完話竟又咳嗽起來,寧安陽趕緊說些安撫的話,才讓侯爺臉色好轉。顧氏看著媳婦對公婆這般敬重孝順,心裡更多一絲溫暖。
很快門外有人來報,“侯爺,夫人,世子夫人,世子來了。”
不一會,隻見一個劍眉星目,鼻梁高挺的翩翩少年郎便進來,下一瞬一個茶盞便碎在他腳下。
“哐鏜!”
“你這個逆子,竟然還知道來!”
裴元煦站在那,眉頭緊皺卻不反駁。寧安陽這纔好好看來自己夫君。
裴元煦一身天青色長衫,麵如冠玉,即使此刻心情不佳麵色不虞,也是一個爽朗清舉的美男子。
可此時的美男子臉色冷漠淡然,感覺到寧安陽的目光後更是一冷。
寧安陽看著氣得不行的老兩口,趕緊緩和道,“父親不要動氣,身體要緊!”
又讓下人趕緊送上一盞新茶,“世子也不是有意如此,父親也莫要為了小事傷了自己身體。”
裴老侯爺有著再大的怒氣也被兒媳婦的溫聲細語安撫了許多,再來兒媳婦在,也不好再發火。
顧氏也一起安撫著,好不容易裴老侯爺心情平複來下又見到那逆子竟然冷笑,又是一陣火起,“你這逆子還敢冷笑,怎麼?是覺得你老子我被你氣的不夠?”
“我笑她寧安陽惺惺作態,虛情假意!”
這下子顧氏也被自己兒子這話給氣著了,“安陽如何虛情假意,惺惺作態了?”
“我一進來便見她在你們麵前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父親母親倒是一口一個的叫得熟練,這不是虛偽是什麼?”
此時寧安陽對這位名義上的夫君都無語了,更彆說裴老侯爺和顧氏了。
“安陽恭順有禮,孝順公婆。不知怎麼到了你嘴裡就變成了虛情假意!好。就算像你說的虛情假意,人家也能做到如此,你呢?我和你父親將你養大,你不聽父母,更是做出這些荒唐事情來,你是什麼?那狐媚子無媒苟合,竟然與你大婚之日私奔,她又是什麼好東西?”
顧氏真是被這個兒子給氣到了,連那層薄薄的遮羞布都撕了下來。
寧安陽早在覺得不對勁的時候便將屋內下人遣出去,隻剩幾人。
“我就是想和我愛的女人在一起,是你們看不起妙旋,硬要拆散我們娶這個女人!你們覺得這個女人什麼都好,覺得妙旋哪裡都不好,你們就是用有色眼見去看她,你們就是偏見!”
“無非妙旋冇有一個顯赫的家世,不符合你們心目中媳婦的樣子,你們就棒打鴛鴦。可我知道,妙旋是一個好女子,她果敢堅貞,敢愛敢恨,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女子!她和我在一起,不圖名分,不在乎我是不是世子,隻是因為她愛我。而您和父親帶著偏見去看待她,卻覺得她粗俗無理,放浪形骸!”
裴元煦將心中的不滿一股腦的發泄出來,通紅的眼睛看著幾人,彷彿有莫大的委屈。
裴老侯爺和顧氏隻覺得自己的兒子陌生,“你還委屈?你大婚當日逃婚,讓侯府顏麵儘失,讓安陽成為全京城的笑柄這就是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學的?你說我們有偏見,你何嘗不是?羞辱自己的髮妻不說,她非但不計較還替你儘孝心,你是怎麼說她的?”
顧氏接著說道,“你覺得那狐媚子是個好的,我問你,誰家好人家的女兒不顧世俗王法,無媒無聘的就和男子鬼混在一起,明知對方父母不同意還住進你置辦的外宅?更是知曉你即將大婚還引誘你私奔?”
一番質問下來,讓裴元煦張了張嘴,卻無法反駁,是以調轉槍頭對著寧安陽。
“是不是她向你們告狀?說我和妙旋的壞話?母親她都冇有和妙旋相處過,不然怎就下如此斷言。”
此時連顧老侯爺都已經冰冷的看著自己執迷不悟的兒子,顧氏更是極度失望的看著裴元煦。
“安陽從進這個門就冇有說過你半句不是,更冇有提到你那菟絲子。你,你當真是眼盲心瞎啊。”
裴元煦下意識的看了寧安陽一眼,冇想到她竟真冇有向父親母親告狀。寧安陽也坦然的回視著他,裴元煦竟忙不迭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