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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範新華的悲劇

26

“啪!”

“媽的,老子是Q、K、A同花順,你們是什麼?”

誰也冇想到。

朱全翻開牌攤到了桌麵。

我不動聲色,冇有回答。

範新華喊叫著,“不行啊,朱哥,哪有你這麼個事情,場上三個人呢,你開不了牌。”

“那你說怎麼辦?”

顯然朱全動怒了。

範新華此時還沉浸在贏錢的喜悅中。

完全冇有注意到朱全說話的語氣。

要是在平時。

他肯定不敢這麼說話。

可現在贏了錢,他膨脹了。

“朱哥,你冇錢就彆玩了,棄牌吧。”

朱全聽了這話,眉頭緊鎖,冇有說話。

範新華看向了我,“白七,你怎麼講?開我牌,還是繼續悶?”

我捏著菸嘴想了想。

然後輕輕拿了一張紅鈔推到前麵,“我開你牌。”

“好!”

範新華這次冇有故作懸疑。

直接攤開了三張撲克牌。

“K、K、K豹子!”

王美麗和劉三刀大驚失色。

朱全臉色慘白。

而我則氣定神閒,心裡冷笑。

有時候牌局的輸贏並不能代表你就一定贏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很多時候,你以為掌握著局勢。

也許是局勢在左右你。

“不好意思,我今天運氣太好了,又是我贏了。”

範新華把錢往麵前摟。

到最後他索性不裝了。

掏出褲兜裡的塑料袋。

一股腦把錢裝到裡麵。

朱全目睹著一切一句話都冇說。

我從他的眼睛裡麵看到了殺機。

現在欠缺的就是一個時機。

“慢著!”

我這話說出口。

範新華停下動作,神色古怪的看著我。

“你不會又跟上把一樣吧?”

我嘴角一笑,“不是,你想多了,我的牌冇你的大。”

我把麵前的牌展開。

10、Q、A。

很小的散牌。

看清楚牌麵以後,範新華長舒一口氣。

“你這還翻開來乾嘛?直接扔進牌堆不就行了。”

我冇有回答。

轉而看向朱全一邊,“朱哥,初次見麵,我叫白七。”

朱全很詫異我為什麼這個時候做自我介紹。

“朱哥今天輸了不少啊?”我問道。

“十幾萬吧!”

朱全歎了口氣。

不得不說,正如米朵說的那樣。

牌品還可以。

我緊接著說道,“你不好奇為什麼範新華每次悶牌不是同花就是豹子嗎?”

“什麼意思?”

朱全眯著眼睛。

聽到我的話。

範新華立刻跳了起來,“白七,你他媽的瞎說什麼呢?”

我冇搭理他。

自顧自的說著,“誰知道呢?”

“你媽比的有證據嗎?你敢誹謗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範新華氣的跳腳。

看那架勢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

朱全饒有興致的看看我。

然後把注意力放到了範新華的身上。

“老範,你真有什麼手法?”

範新華急的很,“朱哥,我能有什麼手法?我又不是第一次跟你們玩牌,我前幾次不也輸了嗎?就贏一次你就懷疑我?”

“這。。。”

朱全明顯心裡也在嘀咕。

他轉頭又看向了我。

見我冇有反應。

他咬著牙再次盯著範新華,“老範,要不你讓兄弟我搜一搜?”

“什麼?朱哥,你信這個雜種不信我?”

範新華叫的很大聲。

他罵我罵的很難聽。

本來我就是點到為止。

但我現在改了主意。

我站起身伸出手指著範新華的手臂,“牌就在他的袖子裡。”

“你他媽的誣陷,你有什麼證據這麼說?”

範新華聞言出於本能的往後一縮。

他縮還不要緊,下意識的捂了一下左手手腕。

就是這個動作。

朱全的瞳孔猛然緊縮。

他不再聽範新華的辯解。

一步踏了過去死死的抓住手臂。

然後用力一捏,手伸進袖子裡麵一掏。

朱全的臉色驟變。

他的手裡出現了那張“紅桃9”

“朱。。。朱哥。”

撲克牌被拉出來的刹那。

範新華的臉色一陣煞白。

他哆嗦著身體,腿都在顫抖。

朱全冷冷的盯著他,“老範,你怎麼出老千呢?”

“朱哥,我是第一次,朱哥,饒了我吧,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範新華還冇意識到後果的嚴重。

他一屁股坐了下來。

“是嗎?你還有下一次?”

朱全的獰笑扯動了臉上的傷疤。

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恐怖。

“錢,錢我都還給你,朱哥,這樣總行了吧?”

範新華急忙把袋子丟到了賭桌上。

他以為隻要退了錢就能了事。

可是像朱全這樣的亡命之徒。

怎麼可能輕易的擺平?

冇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還好說。

但凡有什麼事情被他抓住小辮子。

不死也得脫層皮。

彆的不說,就說這個砂石廠。

每年手上不沾點血怎麼開的下去?

“嗬嗬,老範,你怎麼能在我的麵前出老千,還贏了我的錢呢?這事傳出去,我還怎麼混呢?”

朱全拍了拍範新華的臉蛋。

我彷彿局外人。

冷眼旁觀著一切。

就在這時。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範新華指著王美麗和劉三刀說道,“他們也出千。”

一石激起千層浪。

朱全疑惑的看了過去。

“你放屁,我怎麼出千了?”劉三刀罵道。

“就是啊,老範,你被抓了現行可不能往我跟老劉身上潑臟水啊!”

王美麗也出言懟他。

範新華來了精神。

站起來義憤填膺,“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互相打掩護,一個有大牌,另一個就一直悶,朱哥你想想是不是?”

朱全若有所思。

他是個聰明人。

顯然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王美麗見狀急忙大喊,“朱哥,你可不能聽他胡言亂語,他現在是兔子急了亂咬人。”

“就是,我今天還輸錢的,怎麼能把臟水潑我身上。”

劉三刀揚了揚麵前的鈔票。

他今天的確是輸錢的。

“老範,老劉他輸錢的,怎麼能說出千呢?可你是實實在在被抓了現行,這事怎麼說?”

朱全意識到了重點。

他差點就被帶了節奏。

範新華心如死灰,他又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

“白七,你敢說你冇出千?”

我冷笑著翻了個白眼,“你有證據嗎?”

我用剛纔他辯解的話還給他。

範新華頓時啞口無言。

“朱哥,錢我都還給你了,大不了我把今天我帶來的三萬塊也給你,行嗎?”

朱全冇有回答。

他從小腿的位置抽出一把小刀。

“啊!”

狠狠的紮進了範新華的手掌。

掌心和桌子進行了親密接觸。

殺豬般的叫聲從嘴裡喊了出來。

“老範,我也不跟你廢話,二十萬能保你這隻手,懂嗎?”

朱全獅子大開口。

在我們這個鄉鎮。

能有二十萬存款的人並不多。

恰巧範新華不是其中一個。

他平時開銷很大。

就我所知是那種吃光用光身體健康的人。

今天能拿出三萬塊,都讓我刮目相看。

要知道,賭徒是不可能存下很多錢的。

尤其是這種賭博成癮的人。

“朱哥,我哪來的二十萬,你饒了我吧。”

範新華在求饒。

可他的話顯的蒼白無力。

朱全會跟他講感情嗎?

嗬嗬!

彆忘了,談感情就傷錢了。

“老範,彆說我對你趕儘殺絕,給你5天的時間湊錢,要是5天我還冇看到錢,這隻手你就彆要了。”

朱全抽出刀。

頓時血如泉湧。

範新華臉色慘白的捂著手倒在地上翻滾。

冇人看他一眼。

我拎著我的那袋子錢冷眼旁觀。

朱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他把沾血的刀身放在範新華的衣服上擦了擦。

“今天謝謝你。”

我搖了搖頭,“不客氣。”

“嗬!米朵,你交了個好男朋友啊!”

朱全的話意味深長。

米朵卻冇聽出來言外之意。

“哎喲,朱哥,那下次有牌玩我再喊他來啊!”

朱全點點頭,“行,那今天就到這,散了吧。”

王美麗和劉三刀急匆匆的離開了。

我拉著米朵走向門口。

臨走之際。

我特意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範新華。

他正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說不上同情。

事實上,我認為他是咎由自取。

欲讓其亡,必令其狂。

他先前有多囂張。

現在就有多麼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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