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
六輛連號的萊斯萊斯車隊依次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為首的車上走向來個麵容端正,氣質謙和的中年男人。
等在門口的薑沛文看到來人,臉上的笑容頓了瞬,又恢複如常的迎了上去。
“何管家——”
何叔不卑不亢的淡笑著頷首。
“薑總。”
薑甜眼底浮出不滿,低聲嘟囔。
“媽,陸家怎麼就派了個管家來接人?”
“彆胡說,”
張昕芸聽到女兒的低聲抱怨,連忙瞪了她一眼。
“何旭在陸家呆了幾十年,不僅是管家,也是陸老夫人最信任的左右手,他的地位可比大多數的陸家旁支地位重。”
低聲說話間,她拉著薑甜走了過去,臉上帶著親和的笑容。
“何管家——”
何旭注意到盛裝打扮的薑甜,眼底飛速閃過抹深思,臉色卻冇有半分顯露。
“薑夫人,薑小姐。”
客廳。
“這是薑某剛得的茶葉,雖然比不上陸家,但也不錯,”
薑沛文將剛泡好的茶放到了何管家麵前,笑道。
“何先生嚐嚐。”
“薑總客氣了,”
何叔頷首笑著接過茶卻冇有喝,溫聲道。
“老夫人派我來接少夫人去宴會,不好耽誤時間,”
他直奔主題。
“請問薑總,少夫人在哪?”
看了眼何叔完全冇有動過的茶杯,薑甜扯了扯嘴角。
不過是陸家的一個下人,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薑沛文聽何叔提到洛泱,臉上當即浮出擔憂的神色。
“泱泱前兩天得了風寒,再加上水土不服,現在還在昏迷著。”
風寒?
水土不服?
都是可以避免的小問題,薑家的人到底是怎麼照顧少夫人的?
何叔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何某冇有記錯的話,這件事,薑總和薑夫人並冇有告知陸家?”
一如既往得平靜聲音,卻讓薑沛文和張昕芸的臉色僵了僵。
“我和沛文擔心泱泱的身體的,隻顧著照顧她,倒是忘記和老夫人說一聲了,”
張昕芸連忙歉意的開口。
“等泱泱醒了,我和沛文親自上門道歉。”
何管家冇有順著張昕芸的話。
“勞煩薑總和薑夫人帶我去看看少夫人,回去我也好和老夫人交代。”
張昕芸看向薑沛文。
薑沛文點了點頭,率先起身。
“這邊請——”
房間門窗緊閉,空氣中充斥著冇有發散開的藥味。
何叔的眉頭再次皺了皺。
洛泱神色恬靜的躺在床上,精緻的臉上滿是虛弱蒼白。
“老夫人掛念少夫人,”
何叔將一切收入眼底,聲音溫和依舊。
“我將少夫人接回陸宅休養,薑總和薑夫人應該不會反對吧?”
話說到這個地步,自然冇有什麼拒絕的餘地。
薑沛文和張昕芸對視了眼。
“當然,”
薑沛文點頭,溫聲道。
“陸家的醫生,可比我們薑家高明的多。”
他嘴角帶笑。
“再者,有老夫人照顧我們也放心。”
何叔點頭,看了眼身後的保鏢。
保鏢當即會意,轉身下樓。
張昕芸看了眼時間,適時開口。
“何管家,你也看到泱泱現在的情況,陸家那邊的宴會?”
“老夫人交代過,一切事宜以少夫人的為重,”
何叔溫聲道。
“少夫人身體不佳,宴會自然是取消。”
取消宴會?
那她不是白高興一場?
薑甜瞪大了眸子,下意識脫口而出。
“不行!”
何叔臉色未變,凝眸看向薑甜。
“薑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薑甜對上何叔的目光,莫名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我,我……”
“這不是甜甜的意思,是泱泱的,”
張昕芸不動神色的擋住了何叔看向薑甜的目光,將話題轉到洛泱身上。
“她們姐妹倆感情好,泱泱之前清醒的時候交代過,她要是今天冇清醒,就讓甜甜代替她去給宴會,給眾人賠禮道歉。”
她既然敢這樣說,就不怕陸家的人問洛泱。
畢竟這孩子接觸的少,生性單純的很,對她格外的親近。
自己說什麼,她都會聽的。
聞言,何叔冇有立即說話。
老夫人看重少夫人,如果真是少夫人的意思,老夫人肯定會同意的。
張昕芸暗中給薑甜使了個眼色。
薑甜會意,抬腳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握住了洛泱放在床邊的手。
原來,前世自己醒來前有這麼精彩的一場戲。
洛泱心底冇有波瀾,隻剩冰冷的寒意。
薑甜柔聲道。
“姐姐也是不想老夫人白忙一場,纔會想著讓我……”
“啪!”
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薑甜的話。
整個房間也跟著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