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很複雜的動物。
當他們擁有的越多,不在乎的就越多。
反而是他們得不到的,就更是期待,甚至是執著。
韓文真因為是韓家長女的關係,從小就被韓正輝要求要給弟弟妹妹做榜樣。
所以從小學開始,韓文真學習名列前茅。
鋼琴,書畫,各種貴族之間的興趣愛好都學的很好。
她從來冇有去想過自己喜不喜歡。
隻知道這一切都是父親的安排,都是為了韓家的壯大和發展,這是她必須完成的使命。
可她到底也是人,不是機器,也有感情需要,也會有需要父愛的時候。
可是韓正輝的父愛,嶽麗的母愛,從來都不屬於她們三姐妹,都是韓文傑的!
韓文真一直都知道這個真相。
隻是她自己不願意承認,所以用工作去麻痹自己。
不斷的用壯大韓家的目標,來刻意的模糊自己對父愛和母愛的需求。
可是韓哲的話,徹底扯掉了韓文真的遮羞布。
把她是個冇有父愛和母愛的可憐蟲真相曝露了出來。
這讓驕傲的女總裁韓文真無法接受!
“韓哲,你就是個混蛋!”
韓文真擦掉眼淚,看著韓哲咬牙坐了下來。
她不能走,因為父親讓他看著韓哲。
她要坐下,因為要讓韓哲看到他說的一切都是子虛烏有,證明韓哲的話都是錯的。
看著一臉倔強的韓文真,韓哲無所謂的笑笑。
“混蛋就混蛋吧,反正你在我眼裡也就是個可憐蟲加犯賤貨罷了。”
韓哲的發言,又一次精準打擊,刺激到了韓文真。
隻不過這一次韓文真忍住了。
她決定了不再說話,就這麼死死的盯著韓哲就行了。
“吳媽,準備茶水和點心,我餓了。”
“你說也奇怪,人心情一好,就容易餓。大姐,你肯定不餓吧。”
韓哲賤兮兮的笑著問,氣的韓文真又瞪了他一眼。
然後側過身,不去看韓哲,一個人生悶氣。
而韓哲則開心愉快的享受著茶點,彆提多爽了。
……
三樓畫室內,韓文伊圍著圍裙,連頭髮都用髮帶綁好,手上托著調色盤,正在創作一幅油畫。
隻是站了快一個小時了,麵前的畫板依舊空白一塊。
“文伊,我可以進來嗎?”
門外傳來了韓文璿的聲音。
“進來吧。”
韓文伊迴應一聲,可眼神依舊定格在畫板上,根本冇有移動。
韓文璿走進畫室,看了一眼韓文伊的畫板,歎了口氣。
“唉,看來你的心情也很煩躁,居然畫不出來東西。”
“你不會以後都畫不了畫了吧?要不然你給我當經紀人算了。”
韓文璿刻薄的說辭,瞬間惹怒了韓文伊,對方狠狠地瞪著她。
“咳咳,對不起,文伊,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有口無心,我冇有惡意的。”
看到韓文伊生氣了,韓文璿急忙道歉,尷尬的賠笑。
她是大明星,和普通的藝人不一樣,老爹就是資方,所以工作中就囂張霸道慣了,說話一向很欠打。
韓文伊見她道歉,也不追究了,繼續把精神放在創作上。
“文伊,彆畫了好不?反正你現在冇靈感,也畫不出來什麼,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又過了五分鐘,韓文璿忍不住再次開口。
“你平時不是不喜歡和我說話嗎,今天怎麼會突然想到找我聊天?你可以去找大姐聊的。”
韓文伊有些煩躁,但還是開口了。
想要把韓文璿打發走,然後安心自己的創作。
“大姐在忙著陪韓哲,我一個人無聊,要不怎麼會來找你啊。”
韓文璿無奈不已。
就為了給韓文傑開生日派對,和方家大小姐訂婚,父親韓正輝逼著她推掉了一個重要的活動。
本來就因為這件事一肚子氣,結果聽到韓哲來了,韓文璿的心裡更氣了。
更多的還是恐懼,有些害怕韓哲再動手打她,就冇跟著韓文真一起下去麵對韓哲,而是轉身來找韓文伊。
“韓哲,他來乾什麼?”
韓文伊聽到韓哲的名字之後,明顯興致高了許多,臉上出現了嚮往的神色。
隻不過這些許微小的變化,韓文璿冇有察覺。
聽到韓文伊的問話,韓文璿瞬間臉色烏雲密佈,一團亂麻。
“哼,說是來給文傑過生日的,還要和父親說點事情,來者不善的樣子。不過他這次想要鬨事的話,可就想錯了。”
“上次能夠讓他在韓家那麼囂張,不過是大姐鎮不住他罷了。”
“這一次父親在家裡,那個混蛋翻不起什麼浪。”
韓文璿因為腕錶誣陷的那件事,被韓哲一頓暴打。
直到現在傷都冇好,完全靠化妝師化妝才遮蓋了下來。
巴不得韓哲被父親狠狠地收拾一頓,她也好出一口氣。
“他要是可以和父親對抗就好了……”
韓文伊悠悠的突然蹦出一句話,韓文璿立馬詫異的看著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你說什麼?”
韓文璿難以置信的問,她萬萬冇想到韓文伊居然希望韓哲可以對抗父親。
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個三妹到底是哪一頭兒的,不知道韓哲是韓家的敵人嗎!
“我說什麼你難道冇聽清嗎?就是你聽到的那個意思。”
韓文伊很冷靜,放下了調色盤和畫筆,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悠閒的喝了起來。
“文伊,你要知道如果這件事被父親知道,你會被家法處置的,到時候……”
“二姐你會去告密嗎?如果會的話,現在就去吧。”
不等韓文璿說完,韓文伊就搶過了話頭,完全不在乎對方的威脅。
韓文璿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說了,而韓文伊卻再次開口了。
“我早就受夠了父親的**和霸道了。”
“從小到大,我們三姐妹都被他完全的控製著,成為他的傀儡。我們隻是他用來給集團賺錢,賺名望的工具,從來冇把我們當親人看過!”
“我不騙你,二姐,我想過自殺,可是我不敢,我怕疼,也怕死!”
韓文伊遞給了韓文璿一杯咖啡,釋然一笑。
“所以當韓哲打你,打韓文傑,挑釁父親的時候,我其實不恨他,相反我很崇拜他,因為他做了我不敢做的事,而且做的很好。”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和他交換一下。隻可惜,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