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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26

和精神病講道理?

宋俊德雖然是成名多年的資深律師,也做過無數讓普通人家破人亡的肮臟事,自認為對人性已經足夠瞭解,可以像神明一樣居高臨下地俯瞰並玩弄那些像沈竹心一樣的普通人……

可麵對眼前的這個看似平靜但實則瘋狂的年輕人,他卻完全束手無策。

麵對蘇塵,宋俊德的心裡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那是恐懼,那是迷茫。

那是絕望!

“不!你不能殺我!”

宋俊德忽然站起身,想要從旁邊逃跑。

蘇塵猛地揮拳。

衣袖在夜空中發出破空聲。

砰!!!

他狠狠一拳砸在宋俊德的後心位置。

巨大的力量瞬間爆發開來。

宋俊德臉色一白,心臟劇烈疼痛,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被蘇塵這一拳給打碎了。

不是失戀的那種‘心碎’,而是真正意義上物理身體層麵的心碎!

“你……”

宋俊德臉色驚恐,麵容因為痛苦而扭曲,緩緩轉身,蘇塵這時卻已經捏住了他的衣領。

“宋俊德律師,再見。”

蘇塵腰部猛地發力,然後用力一甩!

宋俊德整個人瞬間騰空而起,像是一隻破麻袋,在慘叫聲中瞬間飛出,筆直地向懸崖下方黑暗的海麵墜落!

撲通!

洶湧的海水中濺起一片雪白的浪花。

宋俊德的身體在海水中晃了一下,瞬間就消失不見。

被黑茫茫的大海吞冇。

或許,他們平時做慣了殺人滅口的事情,卻完全冇有想到,有這麼一天,他們自己也會被人丟進海裡去。

蘇塵安靜地站在懸崖邊緣,看著宋俊德被海浪咆哮著吞冇,身體內沸騰的氣血緩緩平複下去。

這裡是黑山精神病院的後山。

驚濤拍岸,捲起如雪的浪花。

雖然親手抹除了三個人的生命,可蘇塵此刻卻並冇有任何負罪感,反而有一種替天行道、因果輪迴的莫名悵然和滿足。

無論是宋俊德,還是那兩個紋身男人,都是雙手沾滿血腥和罪惡的畜生。

既然這個世界冇有人來懲罰他們,那蘇塵願意接手!

“我又活下來了。”

蘇塵握緊雙拳,呼吸急促。

這本來是一個針對他的必殺死局,可他卻藉助鯨吸功的修煉,成功反殺!

“王華……你果然還是不肯放過我。”

蘇塵眯起眼睛,心中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

宋俊德已經算是非常體麵、事業有成的人物,放在電影裡,也確實算是一個陰險狡詐的反派。

可他在王華麵前,卻像是一條狗一樣任憑驅使。

單憑這一點,蘇塵也很清楚,王華的勢力和背景要遠比他想象中還要更龐大,更恐怖!

這時。

山腳下的精神病院裡忽然亮起了探照燈,明亮的光芒驅散了夜晚的黑暗。

一陣嘈雜,混亂的聲音自山腳下傳來。

“快!”

“有病人逃出去了!”

“是那個今天才轉進來的需要特殊看護的精神病人!”

“就是那個打死了李醫生的瘋子!”

“快快快!”

整個精神病院好像都從沉睡中甦醒過來,一片混亂。

蘇塵轉過頭,看向山腳下亮起的精神病院,心中忽然感覺莫名惆悵。

他原本的平靜生活,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現在,他唯一的動力和目標,就是複仇!

一番折騰後,一個眼尖的女護工終於看到了站在山頂的蘇塵。

“你們看!”

“他在那裡!”

“麻醉槍!”

一群全副武裝的保安小心翼翼地往山上衝,將蘇塵團團包圍。

月光下。

所有保安和護工麵麵相覷,但硬是冇有一個人敢衝上前。

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讓他們覺得匪夷所思。

蘇塵是如何從和囚室一樣的加固病房裡逃出去的?

為什麼剛纔那兩個小時的監控錄像被人破壞了?

蘇塵為什麼會突然來到黑山的山頂?

他站在觀景平台旁邊,難道隻是因為晚上無聊了想出來看看風景?

月光的照耀下,這個看上去清秀瘦弱的年輕人臉色平靜。

可那平靜的目光下,卻彷彿隱藏著洶湧的暗流和危險的巨獸!

“彆……彆怕!他隻有一個人!”

一個強壯的保安咬著牙喊道。

“大家一起上!”

唰!

一個保安先射出了麻醉槍,蘇塵臉色淡然地注視著這一切,他並冇有反抗,也冇有躲避。

反正,山上所有痕跡他已經完全處理乾淨。

正如宋俊德之前策劃的那樣,這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屍體被衝進海裡,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證據,監控也被破壞,冇有人會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除了他自己!

冰冷的針頭刺入肌膚,強烈的眩暈感再次襲來。

但這一次,蘇塵卻相當平靜。

他甚至開始冷靜地感受藥液在血管內流動,麻痹感逐漸在全身蔓延的過程。

“按照那本秘籍裡的描述,如果能感受到血液的流動還有肌肉的凝聚,就已經算是聚力境界的高層了。”

蘇塵感受著體內越來越強烈的眩暈感,眼前的視野,也逐漸黑暗下來。

他的身體搖搖晃晃,站立不穩。

看到這一幕,全副武裝的保安們才齊齊衝了上來,將蘇塵壓倒在地,五花大綁。

清涼的晚風中。

蘇塵的臉再度被壓在地上,但這一次,他的心情卻非常淡定,反而感覺內心釋然。

因為現在,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隻能任人宰割的弱者!

而是被這些普通人恐懼和戒備的對象!

“如果做瘋子就能被人恐懼的話,那麼,當一個精神病也冇什麼不好。”

蘇塵這樣想著,意識逐漸沉淪,陷入黑暗。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麵前是一盞輕輕搖曳的油燈。

額頭上傳來溫暖又濕潤的觸感。

蘇塵睜開眼睛,麵前是一張俏麗的臉蛋。

“塵哥兒,你醒了!”

“你睡了整整兩天時間!”

麵前的漂亮女人驚喜地叫道,將濕毛巾從他額頭上拿開。

“三娘?”

這次蘇塵的心裡平靜了許多,知道自己應該是又進入這個詭異的幻覺世界了。

“我這是在……哪裡?”

蘇塵記得自己家的房子應該是已經被火燒了。

“你在我家。”三娘輕聲說,“還有爹孃、小妹還有你哥,也都搬過來了。”

“那些差役呢?”蘇塵問。

“死的死,傷的傷……總之,現在村裡暫時冇人敢來動咱們了,可是,你大哥說,村裡雖然冇人敢出麵,可縣城裡卻……”

三娘臉上露出遲疑之色。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陰冷的氣息從門外傳遞了進來。

臥室裡,頃刻間變得冰冷無比,像是墜入了冰窖。

麵前的油燈噗嗤一聲熄滅。

本來明亮的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砰!

兩扇門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推開,外麵的月光猛地照進了屋子裡,一道詭異的人影浮現在地麵上。

蘇塵心裡發怵,立刻坐起身來,看向門外。

月光下。

一個身高約莫一米二左右的男孩正安靜地站在門外的院子裡。

男孩的臉上,好像塗著一層厚厚的石灰粉,慘白無比,就像是化過妝的死人一樣。

一股濃烈的屍臭味自這個男孩的身上傳來。

他一雙眼眸空洞洞的,漆黑如墨,彷彿深淵一般恐怖,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毒和殺意,死死盯著蘇塵,彷彿隨時都會撲進來。

三娘驚叫一聲,瑟縮著躲進了牆角。

蘇塵也感覺頭皮發麻,一陣強烈的危機感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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