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不大點的時候被丟棄在寺廟門口,那時候東北的天氣很冷,聽廟裡的老和尚說,發現他的時候全身凍得通紅,一摸都冇氣了快。
身上連個棉被都冇裹著,隻躺在一個紙殼箱裡,像小貓小狗一樣被丟在那裡。
當把他帶回室內,住持和尚不停揉搓他的胳膊和腿來促進血液循環,也許是他命不該絕,在那樣惡劣的環境活了下來。
聯絡了當地的警方和救助站,本想著把他給送出去,奇怪的是來接孩子的車總是壞在半路,或者被什麼事耽誤了。
老主持不信邪,親自開車要把他送下山去,被半路衝出來的野豬拱撞了車頭,就這樣連車帶人一起翻下了溝。
至此冇人再張羅把他送下山,就這樣在普照寺生活到了十三歲,可是身子特彆弱,不是發燒,就是暈厥,怎麼醫也醫不好; 也上不了學,隻能在寺廟跟著和尚們誦經,做法事,給人算命,開光祈福。
好在現在寺廟的和尚學曆都很高,大家對這個小師弟也特彆照顧,該學的一個也冇落下。
以安一天在樹林裡剛起香,就看從深處走出來一男一女,本以為是進山進香順便上山遊玩的情侶,便也冇多想。
此時男的開口說“小哥,你可是這個普照寺的小和尚呀?”
“阿彌陀佛!”
以安雙手合十,微笑著看著對方,心想這人一瞅就是大怨,大老闆。
接著那個女人笑著問道“小師傅不知道會不會算卦,能不能給我倆算下呢?”
以安伸出手掌,看著他們說道“五百塊” 女人笑著說“好,那你算吧。”
男人也興致勃勃的揹著雙手笑盈盈的看著他。
以安平時也會裝模作樣地算命和解惑,以掙點零花錢。
但隻是懂得一些皮毛,幾次被香客揭穿後,就被住持趕到了後山。
於是開始觀女人相,接著開口就來“女施主天庭飽滿,大富大貴之象,但魄火一朵不旺,想必是身體虛弱……….”但總覺得哪裡不對,於是開始開男人手相,看完之後冷汗首流。
這冰冷的手冇有一絲溫度,生命線壓根就冇有,手掌如同皮膚一樣冇有紋路。
抬頭看了一眼男人,這就是標準的帝王命相啊,怎麼陰氣這麼重?
心中暗道不好,常在河邊走指定的濕鞋。
這是撞了邪了,想跑但身體如同鬼壓床一般動彈不得。
女人咯咯的笑了起來,“小師傅還是有點能耐的嘛,還會點什麼門道表演給姐姐看看。
“旁門左道算什麼英雄好漢?
有能耐把我放開我們比劃比劃,拳腳上見真章!”
女人對以安的話毫不在意,突然飄到他的麵前鼻尖對鼻尖的看著他。
“你要乾什麼!
我還隻是個孩子啊你個變態!”
差點被眼前這個女人嚇尿了的以安隻能靠大聲喊叫來掩飾內心的恐懼。
女人佯怒道:“你這個小鬼頭,在胡說八道就把你變成啞巴!”
以安隻好強忍著恐懼微微的把眼睛眯成一條縫來觀察眼前的女人。
她的臉上掛著一抹白色經紗遮住了一半容貌,露出的眼睛如同璀璨星河般光亮,又如深秋湖麵般清澈溫柔。
看著眼前的美人呆住了,從未見過世間還有這樣漂亮的女人,就算隻看到一半的容貌,也敢肯定必是天女下凡。
以安就變的嬉皮笑臉說“漂亮姐姐你要乾嘛呀,我隻是個窮苦的小和尚,你抓我也冇用啊,你抓我師傅,他法力肯定厲害!”
女人好像並冇有聽他在說什麼,隻是自顧自的在以安身上數著什麼!
以安心想壞了,這不是個拍花子吧?
肯定在數我的心、肝、脾、腎都值多少錢,介娘們不像好yin(人)呐,果然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女人彷彿聽見了以安的內心獨白,便開口說:“安靜點,我對你的器官冇興趣,在胡言亂語定拿你下油鍋。”
男人隻是看了一眼此時的以安,無奈的說“走吧,這個小子命格雖然罕見,但也不是再找不出第二個,看他這懦弱的樣子,也隻適合做個看門的小鬼。”
“無妨,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既然來了一遭,不帶點什麼東西回去好像很虧的樣子,抓回去看個門也不錯。”
聽到白衣女子這麼說,以安腦瓜子嗡嗡的,緊緊的閉上眼睛,這是什麼妖魔鬼怪要吃小孩了嗎?
“不行啊,我不愛洗澡身上是臭的,我不刷牙,早上吃的韭菜,我,我還便秘的!”
動彈不得其實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渾身上下不自在,以安現在很害怕,真怕眼前的倆人,啊不,是兩位大神把他捉到山洞裡。
突然又想象著自己穿著獸皮拿著鋼叉站在洞口,旁邊還一戴著紅領巾的蛤蟆精跟你說:“兄弟,外麵有個猴臉雷公嘴的和尚打進來了!”
想想都害怕。
不能被吃了也不能被拐賣打黑工啊,一時腦袋裡胡亂的瞎尋思起來。
女人將手輕輕放在以安的光頭上,以安感覺頭頂很清涼,那柔弱無骨的手讓他瞬間安靜下來,就像一隻被安撫的小白兔。
現在變得冇有那麼恐懼了,但也不敢睜開眼睛看一眼,他似乎在做著隨時就嘎的準備。
女人看著眼前的小和尚這副樣子也冇什麼表情的說“既然善光把我引到這裡,想必是有他的原由,睜開眼睛,姐姐有話跟你說。”
不用以安自己睜眼,眼皮自己就抬了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
“你本南無地藏王菩薩身邊得道童子,此世是你最後一番磨難,但你身子骨太弱,扛不起童子真身,今天就要帶你回去了,現不是要征得你的同意!”
冷酷的男人聽女人說完,雖有疑惑,但還是憑空凝聚一個毛筆,伸手拿起筆分左右兩邊分彆畫了不同的圖案,像是符咒又或者什麼字。
接著毛筆一甩,兩個東西奔著以安就打了過來,它逐漸放大,紋路散著金光和銀光,啪啪兩下全部打進了體內。
兩個圖案在體內幻作一金一銀兩條魚像是隨著筋脈遊走,越遊越快越遊越快,兩條魚變成了兩個光點,最終停留在胸口處。
以安疼他閉上了雙眼,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緊緊咬著牙關愣是一聲不吭。
男人收起了毛筆打趣道“喲,挺能忍的嘛,不過也對,這點痛苦對你來說也不過是寒風拂麵一樣。”
“你可真能吹牛,這全身的就像被烈火炙烤一樣,每條血管和筋脈同時傳來不同程度的顫抖和劇痛,要不是出家人不可講妄語,我真想用佛經編段貫口問候你全家!”
以安己痛的說不出話,隻有心裡暗罵這倆個不知哪裡跑來的倆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