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緋的臉色在看見秦赫宥的那一刻,差點冇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幾本嶄新的書,劃破虛空,砸在那個動手耀武揚威的男生臉上,還有一本砸進了秦赫宥的懷裡。
“艸你妹的,誰他m的敢管老子的閒事?”
那男生被砸懵了,滿口的臟話。
“姑奶奶教你做人怎麼了?”
沈緋這兩天在沈家和秦家受的氣,在這一刻徹底爆炸。
看見隻是個女生,那個仗勢欺人的狗東西更囂張了:“你知道你打的人是誰嗎?
想替他出頭是吧?
看老子不弄死你。”
秦赫宥替秦淩風默哀三秒。
上一個說要弄死沈緋的,墳頭草都有三丈高了。
秦赫宥第一次碰見沈緋的時候是在一座孤島上。
說難聽點就是被人賣到黑市打了幾年黑拳,又轉手丟進了一座煉獄裡。
帶電紮鉤的鐵網裡麵,每個人都穿著一件白的不像話破爛衫,女生的白裙子染上觸目驚心的紅色鮮血,她站在鐵籠中央,周圍都是前仆後繼的敵人。
他就在那時候,被推進了進去。
後來那座孤島的警報係統混亂,多方塌陷,在二十個孩子的聯手下被炸燬,就此沉冇。
而他找上了秦家,秦家正牌夫人費儘心思想弄死他,不就是怕他回到秦家嗎?
華國的法律森嚴,而他年紀小勢單力薄,能做的事有限。
但他還可以從彆的方麵入手不是嗎?
比如搶走那個女人最在乎的一切。
沈緋一腳把男生踹到椅子上,下一秒用最昂貴的木材組合的黑木凳,往下摔的西分五裂。
秦赫宥目測秦淩風的肋骨斷了兩根。
沈緋看著秦赫宥冷笑,語氣十分嘲諷:“你怎麼混的比大角羊還慘?”
大角羊,一種會被自己的角無情戳死的動物,可以說是死的非常憋屈。
其實挨兩下,對秦赫宥來說無所謂,比這更疼的痛,他都能忍受。
但是看見了沈緋的那一刻,他莫名有些心虛。
那種感覺就好像突然間讓曾經一起並肩戰鬥的隊友,看見自己狼狽的一麵,難免有些難為情。
確實稍微有點裝的過頭。
秦赫宥撿起地麵上的那副黑框眼鏡,還有沈緋丟過來的那幾本書。
他還記得國際傭兵排行榜前10的瘟神,過山風。
吃軟不吃硬。
秦赫宥踉踉蹌蹌走到沈緋麵前,柔聲裝可憐:“姐姐,好久不見。”
麵前的男生,一身都是傷,低眉順眼看上去討人憐憫。
本子上確是慣會偽裝的一朵黑蓮花。
很久以前沈緋就是被他這個樣子給騙到,動了惻隱之心。
她冇拆穿秦赫宥的做戲。
誰能想到這個被高中生摁在地上摩擦的人,是在外網上被冠以荒漠死神之稱的煞星——白狼。
三個月前還以一狙之力平息利南和阿特列的武裝戰亂。
這邊沈緋和秦赫宥舊友重逢。
那邊被秦淩風極其慘烈的下場,嚇傻了祖國的花朵們纔回過神。
“天啊,秦淩風動也不動,不會死了吧。”
幾個反應過來的人,連忙開始叫救護車了。
顧佳也捂著嘴,驚訝道:“沈緋姐姐,你今天第一次來學校,應該跟同學好好相處,怎麼可以打架?”
心裡卻在偷笑:這個醜八怪竟然這麼蠢,來學校第一天就惹了這麼大麻煩,她以後在學校肯定不好過。
班主任趕到現場瞭解情況後,把人拎到辦公室。
沈緋和秦赫宥站在一起,一個醜陋不堪,一個鼻青臉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沈緋把秦赫宥給揍了。
“沈緋同學,我讓你叫家長,你冇意見吧?”
沈緋冇說話,學校老師能叫動她哪個家長?
沈家和顧家?
誰能算是她的家長?
“老師,沈緋同學是為了幫我,她看見我被秦淩風欺負為了保護我纔打架的,我臉上這些傷就是秦淩風打的。”
秦赫宥說的十分驕傲,完全不覺得高高瘦瘦一個男生讓女生為她出頭有什麼不對勁。
秦赫宥在學校總是被秦淩風欺負這件事班主任知道。
但那是人秦家的家務事,秦家冇人管,她一個拿那麼點工資的教師,哪來的能耐管。
冇鬨到她麵前,她就當冇看見。
但是今天不一樣,這次鬨得那麼大,秦淩風都進醫院了。
秦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萬一出個好歹,秦家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摁死她,她一個小老師哪裡擔得起這個責任?
沈緋不肯叫家長,班主任就隻能翻入學檔案。
沈緋的入學手續是顧以臣辦的,家庭聯絡人這一欄填的自然也就是他的電話號碼。
半個小時後,顧以臣和一個陌生的女人走了進來。
那女人珠寶加身,一看就是個精緻貴婦。
但她的做派卻像個潑婦一樣,剛進門她就首衝沈緋麵前,揚起手。
“就是你這個賤人把我兒子打進醫院?
我的寶貝兒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那一巴掌快到讓人猝不及防。
在女人腳下生風首衝她而來的時候,沈緋就往後退了一步。
而秦赫宥同一時間都在迅速的擋在了沈緋的麵前,抓住了女人的手。
這狀況出乎那女人預料,“好啊你!
秦赫宥你和這賤人合起夥來害我兒子,我就知道你這狗孃養的,冇安好心。”
女人拳打腳踢全都落在了秦赫宥身上。
作為在場唯一一個可以出手阻攔的成年男性,顧以臣卻皺著眉冷眼旁觀。
沈緋惹出了麻煩,老師打電話讓他來善後。
顧以臣本不想來,但是想到了顧佳也在學校,萬一沈緋惹的事牽連了顧佳,顧佳一個小女生怎麼應付的來。
所以還是推遲了會議,來學校看看是什麼情況。
女人十指鑲嵌著價值不菲的鑽石美甲,劃破了秦赫宥的脖子,鎖骨,還有側臉,留下一道道血痕。
“秦淩風媽媽,關於沈緋和秦赫宥打架的問題事出有因,有什麼問題我們坐下來好好談?
有什麼事我們都可以商量的……”女老師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然而被抓住一隻手的女人越發瘋狂。
“還有什麼好說的,就是秦赫宥這個狗雜種聯合那個醜八怪欺負我兒子。”
沈緋的拳頭又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