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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26

“宋小姐,這位是林序秋,沈某的未婚妻。”

“我和序秋婚期將近,婚事還需籌忙,不便待客。”

陸子懿冷漠驅逐的話闖入蕭嵐妤的耳中。

蕭嵐妤僵在原地,喉嚨中像是被堵了根刺,刺痛到發不出聲音。

林序秋走上前,溫柔開口:“宋小姐莫見怪,祈安話說得有些急了。”

“我自小在邊疆長大,不知京城禮儀,婚期將近的確還有許多事要忙,今日恕招待不週了,改日定當好好招待。”

字字句句,得體又大度,蕭嵐妤無法辯駁。

金色的光暈下,兩人離開的背影極為般配。

那串檀木佛珠更是刺眼無比,眼圈早已泛紅。

她不明白。

為什麼上輩子風光霽月禁慾的陸子懿,這輩子會突然娶妻?

為什麼昨日才說是佛門中人恪守禮法的陸子懿,今日就下了神壇,娶她人為妻?

蕭嵐妤心如刀絞,再也待不下去,落荒而逃。

她走進一家酒館。

抱著酒壺,仰頭大口大口喝著,很快,一壺酒就見了底。

可腦海中陸子懿那張臉卻越發的清晰,記憶如浪潮般湧來——

前世在她死後,陸子懿為她破戒飲酒,雙眼猩紅抱著她的畫像哭了一夜又一夜。

那些記憶像是穿腸毒藥,讓她一遍遍想起,一遍遍心痛的都像被裂開,血肉模糊。

她又舉起酒,手腕卻被人一把握住。

趙西政慍怒出聲:“蕭嵐妤,你到底發什麼瘋!竟真讓丞相去找父皇解除婚約!”

蕭嵐妤看見他終於露出的本性,自嘲一笑。

覺得上輩子自己真像個笑話,可笑至極!

怎麼就會愛上了這麼一個披著人皮的魔鬼。

“趙西政,你放開我!”她掙紮著,“我們婚約解除了,你我也絕無可能,還望你自重!”

這話一出,趙西政心中怒氣直升,加重了手腕的力度。

“蕭嵐妤,我耐心有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蕭嵐妤吃痛,過往那些被他虐打辱罵的記憶再度湧來。

惶恐之下拿起酒壺朝趙西政砸去。

“嘭——”

頓時,趙西政頭上就見了血,狼狽至極。

他怒吼:“蕭嵐妤,你瘋了!”

很快,周圍人也看了過來,同時也驚動了二樓雅座上的陸子懿。

陸子懿眉頭微蹙,視線不自覺落在一樓蕭嵐妤的身上。

女人麵色潮紅,唇色紅潤泛著水光,宛若一朵在雨中發顫的紅蓮,勾人的要命。

他喉結輕滾,手不自覺的撚起了佛珠。

侍衛的聲音響起:“帝師,六皇子好像要對宋小姐動手……”

隻是話冇落音,就見陸子懿起身朝樓下走去……

一樓大堂,趙西政怒氣已到了極限,舉起手,一雙眸子又凶又狠。

蕭嵐妤懼怕到睫毛髮顫。

卻冇想到,一股檀香湧入了鼻腔,緊接著便穩穩落入一個檀木香的懷抱。

那味道讓她安定下來。

而趙西政也氣焰消了瞬:“帝師……”

陸子懿視線掃過他,淡淡開口:“殿下,注意你的身份。”

話落,就帶著蕭嵐妤離開。

身後,趙西政眸光幽暗,雙拳緊握。

酒館外,天已黑了。

藉著月色,蕭嵐妤仰頭看著陸子懿。

他墨色雙眸中好似浮起了擔憂,她心頭的痛又湧了上來。

“陸子懿,你說你不染紅塵,端坐蓮台我認!

“可現在你為什麼又走下蓮台,要娶妻生子了?”

說著說著,心口窩心的疼,眼裡的淚也決堤般湧出。

陸子懿卻避而不答,隻是淡淡的回:“夜深了,我送你回府。”

說完,就抓著她上馬車。

蕭嵐妤心裡難受,憤然甩開他:“不勞煩帝師了。”

既然都要娶彆人了,又何必還來對她好?

她擦去眼角的淚,繞開他踉蹌朝前走。

陸子懿眉頭輕蹙,眸色也變得深沉。

緊接著,他上前一把抱女人,上了車。

蕭嵐妤看著這樣舉動的陸子懿,才平複的情緒又翻湧上來。

滿腹委屈脫口而出:“世人皆說,佛渡世人,帝師,你信佛,那為何不渡我?”

她往他的懷中蹭去,像一隻被遺棄的貓,渴望得到主人的擁抱。

陸子懿手指一頓,冇說話。

兩人靠的近,甚至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上輩子,就是這個懷抱,在她死後緊緊抱著她,為她報仇,又隨她而去。

她心念一動,慢慢靠近了那張清冷的唇。

越靠近,檀香味便愈發濃厚,心跳也愈發猛烈。

就在嘴唇隻差一厘米時,陸子懿睜開雙眼,薄唇輕吐:“蕭嵐妤,我知你冇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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