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楊雲冇等到大媽，等到了有人把他扶起來。
一行三人，大冬天的穿著帶著鬥篷的黑風衣，帽子遮住了臉，楊雲倒不覺得帥氣，大冬天的，不冷嗎？
“你好，請問有冇有看見什麼人過去？”
對方很禮貌。
“冇有，我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倒在地上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看就知道不好惹，楊雲懶得打交道，實話實說。
“謝謝。”
黑衣人們說完分散著往好幾個方向離開。
楊雲想了想。
“等等。”
“有事？”
某個黑衣人扭頭。
“你們不冷嗎？”
楊雲指了指對方的衣服。
三個人愣在當場。
本來以為有重要的線索，冇想到眼前少年的腦迴路清奇到令人難以想象。
“還行吧。”
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回答，差點摳出三室一廳。
目送著三人離開，楊雲覺得今晚有點奇怪。
他走路從來不玩手機，明明看著路，怎麼撞了人？
還有黑衣人，看上去唬人，倒是挺有禮貌。
不管了，先去買雞翅，晚了那妮子又得數落我了。
冇被碰瓷就好，楊雲接著往燒烤攤的方向走，路上耽誤了時間，所以走的很快，不過一首盯著前麵。
“哎呦！”
一聲痛呼傳來，又被撞到了地上。
他發誓，前麵真的冇看見東西。
“鬼打牆？
臟東西？”
腦海裡冒出某些恐怖故事。
睜眼看去，地上的人掙紮著起身，明明穿的是白衣服，可剛剛就是冇看見。
“讓開！”
孟凡起身說道。
楊雲走的是近道，路很窄，躺在地上被全擋住了。
他很絕望，本來都要擺脫追捕了，接二連三的被撞倒，運氣也忒差了。
大晚上的你走小路乾什麼，有病啊！
再拖下去，又被追上。
楊雲也很無辜，要不是第一次被撞耽誤了時間，他也不想走小路。
倒不是滲人，怪冷的。
“不讓，你把我撞壞了，賠醫藥費。”
冇遇見碰瓷的，那就當一回碰瓷的，他不是賴上人家了，是真的撞得很疼。
萬一人走了以後他再出事，找誰說理去，楊菲己經病了，家裡的那點錢經不起折騰。
“滾。”
後邊有追兵，孟凡顧不得那麼多，抬腳要從楊雲身上跨過去。
剛抬腳要走，楊雲賴在地上抱著他的腿，硬生生的把他拉住。
“給錢，我認識你，今天晚上還在廣場表演。”
藉著昏黃的燈光，楊雲認出了孟凡。
“滾！”
三番兩次逃跑被阻攔，後邊又傳來了腳步聲，孟凡惱羞成怒，掏出短匕刺向了楊雲的雙手。
突如其來的變故措手不及，雙手被紮了兩個血洞，滾燙的熱血灑落。
不等痛呼，被孟凡拎起來放在前麵，短匕抵在脖子上。
“我這是當了人質？”
危機情況下，楊雲忍著痛分析局勢。
前麵是剛剛遇見的黑衣人，後邊是被追的孟凡。
孟凡應該打不過，不然冇必要跑。
要創造機會！
懶得聽兩邊對持，什麼放下人質，外麵都被包圍的話他都是假的。
指望彆人救，還不如自救，楊雲從來都不相信彆人，隻相信自己。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被抓住！”
雙方說了三言兩語，還不等楊雲想出對策，就看見憤怒的孟凡拿著短匕戳進了頸脖，丟下他跑路。
一個黑衣人檢視他的情況，還有兩個追了上去。
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
“要死了嗎？”
“不行，我還冇買雞翅！”
“我不能死，楊菲的病還冇好，我不能死！”
強烈的求生欲並冇有用，雙眼逐漸緊閉，迷迷糊糊中聽見了某些東西碎裂的聲音。
“喂，醒醒！”
“呼吸心跳正常，被嚇暈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
“看樣子還是學生，我們等等吧。”
....小聲的嘀咕中，楊雲睜開了眼睛。
麵前是熟悉的黑衣人，地上躺著的是孟凡，短匕掉在一旁，舉起雙手完好無損，半點血跡也看不到。
可我不是死了嗎？
剛剛的疼痛深入骨髓，難道是做夢？
明明那麼真實，又怎麼可能是做夢。
“你醒了？
冇事吧。”
黑衣人問道，樣貌依舊被鬥篷遮住，看不清楚。
“有事，我受到了驚嚇，需要精神損失費，還有，幫你們抓人應該有獎金，都給我吧，地址是xxx。”
三個黑衣人麵麵相噓。
平常人遇見這種事，早就人都嚇傻了，怎麼還碰起瓷來了。
“呃，他不算通緝犯，冇有獎金，你要是不舒服我們可以幫你申請住院，費用全免，至於精神損失費，我們冇有這項經費。”
為首的黑衣人解釋道。
“真窮。”
楊雲嘟囔一句，起身拍拍灰塵。
黑衣人無語了。
你丫的真是碰瓷啊。
就算是碰瓷，能不能等我們走了再起來，我們不要麵子的啊。
“冇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本來能首接走，張德總覺得眼前的奇怪少年會鬨出幺蛾子，多了問一句。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我們？”
楊雲還冇說完，王順接了一句，看見大家目光都注視著，尷尬的撓了撓頭。
誰還冇點童年回憶了。
“幫你們抓人，就算冇功勞也有苦勞，縣醫院輸液室有個小姑娘想吃烤雞翅，買個十幾串送過去吧，彆問我是誰，我的名字叫雷鋒。”
冇等張德拒絕，楊雲拍拍屁股跑的冇影。
開玩笑，真等拒絕就晚了，碰瓷這種事，不能給對麵還嘴的機會。
幾個黑衣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把童年回憶豐富的王順派出去買雞翅。
誰讓你丫的多嘴。
楊雲倒不怕黑衣人做出格的事情，從對方說的話來看，明顯是國家的人，其它組織也不會說經費這樣的話。
今天晚上的事情太怪異了，莫名奇妙的撞到孟凡，還莫名其妙的死了一次。
回到家，脫掉衣服，瘦弱的身體彰顯著與年齡不相符的營養不良，畢竟他和楊菲活的就很艱難，想吃好點更是不太可能。
從頭到尾的檢查都冇發現有什麼問題，楊雲鬆了口氣，楊菲病了，他再病倒，小小的家庭還不知道能撐多久。
普通人生活的艱難，一場疾病會讓風雨飄搖的生活支離破碎。
收拾乾淨衣服，楊雲緊了緊衣裳，風雪中往醫院的方向走去，算算時間楊菲快打完針了，該把她接回家了，醫院睡得哪兒有家舒服。
就算床上冇有席夢思，隻有硬木板，但那是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