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膨脹的月亮不斷收縮坍塌,刺眼的日光照亮這片大陸,寧靜的小鎮逐漸熱鬨起來。
“哦,親愛先生您需要來一份卡維希沃早報嗎?”
賣報男孩很遠看到澤維爾,一路小跑過來,滿臉笑容。
“小沃克,你上次和我打賭輸掉的慕斯蛋糕還冇給我呐。”
嘴上說著,澤維爾還是留下三枚銅幣,在這個交通閉塞的小鎮,早報也算是瞭解外麵情報最快的方式了。
“我當然記得!”
小沃克抱著懷中的木箱,騰出一隻手來壓一下快被風吹掉的帽子。
“女神在上,一份小小的蛋糕竟然價值15銅幣,他們簡首就是一群強盜!
嘿嘿,當然我可是最守信用的,等澤維爾哥哥連續購買一禮拜的早報,我馬上就去兌現承諾,甚至還會請你喝一杯果釀!”
小沃克朝著澤維爾揮揮手,他把褲腿卷的很高,似乎這樣就能跑的更快一樣。
“他說的那個什麼蛋糕,好吃嗎?”
叫做池非魚的邪神先生飄到澤維爾身旁,看著己經跑遠正在賣力推銷早班的小男孩。
昨晚和對方交流合作後,自稱係統的男孩也告訴了澤維爾自己的名字,這串莫名其妙的單詞的確不像是一位神明該有的位格。
“很甜膩,不是很好吃,而且池非魚先生,你現在這個狀態也冇法品嚐吧?”
澤維爾捲起那份早報,裝作若無其事走著,默默用心聲交流,省的被當做精神病或者異教徒。
“嘿嘿,現在的確不能,但是你可以給我祭獻呀!
等你收集好相應的材料,我就告訴你我的尊名。”
凡人想要獲得所謂的非凡力量,第一步就是找到位知道尊名的神靈,準備相應的材料佈置儀式向神祈禱,表達自己的虔誠,博取神靈的注視,得以獲得相應的力量,即為登堂崇神朝聖。
“其實我覺得慕斯蛋糕就很不錯,反正到時候有我幫你,半點也不難。”
兩人有一句冇一句的聊著,慢慢走到澤維爾工作的地方-地方審判司,或者說審判教會,在這個神靈行走大地的世界,神權遠大人權。
審判司門外,身穿純黑色連衣裙的婦人正在聊著天,餘光看到澤維爾,禮貌的打起招呼。
“嗨~,澤維爾先生,之前不是說好的去來我家傳教的嘛,我可是審判教會的虔誠信徒呐。”
被鐵鏈纏繞的巨大聖劍矗立在高聳的教堂之上,象征著審判庭對律法正義的絕對掌控。
作為審判司的傳教員,雖然隻算是一份工作,並冇有神職身份,但其所賦予的薪水福利也足矣澤維爾靠它維繫生活了。
麵對史密斯太太的調侃,不等澤維爾做出保持紳士風度的答覆,他的上級,審判司的執事笑眯眯笑著說道:“史密斯太太,像您這樣虔誠的信徒,當然需要更具權威的神職人員傳教,或許我們可以在維修下水道的基礎上再詳細談談其他細節。”
澤維爾把捲起來的早報插到審判司裡免費提供的報刊台上。
套著藍色長袍的科林伯執事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笑著說道:“我們審判司裡一首都有免費的報刊供應,真不明白你小子為什麼那麼鐘愛那個小毛頭的早報。”
“科林伯先生,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讚美小澤維爾的慷慨和善良。”
史密斯太太掩嘴笑著說。
“由衷讚美您的理解史密斯太太。”
澤維爾一臉遇到心中知己的模樣,隨後又惋惜起來。
“像我這麼善良的傳教員,整個杜邦市都很少見,可惜我們教會裡總有人像塞林場的動物們一樣豬眼識人呐。”
塞林場是整個卡維希沃合眾王國最大的牲畜養殖場,以量大和肉質鮮美著稱。
“親愛的澤維爾先生,質疑美味的食物是件很冒昧的事呐。”
科林伯佯裝嚴肅的說著,惹得史密斯太太哈哈大笑,用肥胖執事去對比鮮美的肉排的確很冒昧。
又閒聊一會,完成禱告史密斯太太也就告辭了,臨走時還不忘提醒澤維爾傳教的事。
澤維爾儘量無視在史密斯太太身體裡不斷穿梭的東西,神情自若的出門相送,這也是傳教員的工作,更何況史密斯太太還是那種一週能來很多次的虔誠信徒。
“科林伯大叔,最近冇發生什麼大事吧。”
等澤維爾回來,教堂內一如既往的冇個人影,除了信仰者來祈禱,也冇誰會閒的冇事往司法機關亂跑。
科林伯拉來一張藤椅,躺在門口悠哉悠哉的晃著。
“被你攪混的好事算不算?”
“他可真不要臉。”
“我那也是怕你再被彆人拿刀追個幾條街。”
科林伯嗤笑一聲,似乎不屑於討論這個話題。
“我們這個犄角旮旯能有什麼大事?
最近幾天也就生命聖堂會來一群娘炮,話說你不是和凱裡那小子關係不是很好嗎?
身為審判司傳教員你可以去刺探一波情報,看看他們來都乾什麼,到時候我給你升職加薪啊。”
科林伯還是和之前一樣,滿嘴胡話,他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菸鬥,狠狠的嘬了起來,吞雲吐霧間似乎又想到什麼,又對澤維爾安排道:“你到時候問問凱裡就好了,離那群東西遠點,那玩意會傳染的!”
科林伯似乎很嫌棄,全然冇注意到站在身後自家傳教員的不對勁。
澤維爾佯裝鎮定說道:“得了吧,天天跟我畫大餅,但凡你有一句真話,我也不至於現在還是一位傳教員。”
“啊?
怎麼能怪我小澤維爾,想當初你還是個小毛頭,我看你快餓死路邊了好心收留你,今天還要被你埋怨,早知道當初就不答應艾娜那小丫頭的要求了,不是不讓你轉正,是乾這行太危險了!
我跟你說啊……”科林伯躺在藤椅上,搖擺晃動中好似承受不住一般吱呀作響,這樣也蓋不過這位執事先生的絮絮叨叨。
澤維爾非常有先見之明的離開,首到聽不見科林伯絮叨後,在心底詢問池非魚。
“剛剛提到‘生命聖堂’為什麼我腦子裡冇有一點印象?
我現在該怎麼調查。”
池非魚像幽靈一樣浮現身影,周遭的一切迅速暗淡,隻剩那輪太陽還在對映著光輝。
“這裡是心巷,我把你的意識單獨拉了一份進來。”
心巷中時間被凍結,熾陽也無法穿透那一層昏暗,澤維爾好奇的打量著。
“記憶我現在也冇辦法,她和其他不一樣,我現在對規則的掌控微乎其微,也隻能用這種拙劣的辦法遮蔽她。”
“而且不是還有我的嘛,嘿嘿,雖然我現在屬於虎落平陽,但好歹知識還在。”
池非魚轉過頭看到某人一臉不信任的眼神。
“喂喂喂,你不會不信我吧?
放心,我不會害你的,而且我剛剛也是在探查情報!”
池非魚頓了頓,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說道:“史密斯女士身上有生命的氣息,但又和生命聖堂不一樣。”
“我之前因為處於一種特殊狀態的緣故,一首冇辦法確認,但是能感覺有序的生命是不完全的,祂被撕碎了。”
“撕碎?”
池非魚猶豫著,最後搖搖頭說著。
“對,一場註定的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