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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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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朕曰:暴揍扶蘇!

鹹陽宮,麒麟殿。

嬴政回宮之後,不一會兒便是酒醒了,批閱了一會兒奏摺,便有內監進來提醒了一下扶蘇還在外麵等著的情況。

想了想,他還是讓內監前去把扶蘇叫進來。

皺了皺眉,不用想他都知道扶蘇來找自己,肯定又是之乎者也的那一套勸說的。

就跟趙牧說的一樣,滿嘴的仁義道德!

一想到趙牧......

嬴政就輕輕的歎了一下,如果那真是我兒該多好,不比不知道,一比嚇死個人,眼下扶蘇這群公子太差勁了。

不是悲天憫人,就是頑劣不堪。

現在大秦的情況,經趙牧今天一說,嬴政也忽然想到了許多。

如若自己真有離去的那一天,這才安定的天下會不會再起兵戈,隱藏的六國餘孽會不會造反......

肯定會的!

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扶蘇再想用什麼仁義道德去感化,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儒家那群人,就是一些冠冕堂皇之輩!

“不過......”

“趙牧那小子也冇說錯,若是儒家這些人安分一點,以朕海納百川的氣度也不是不容許他們存在!”

“說朕可海納百川......就是不知道朕在那小子眼裡是個怎樣的皇帝,有機會一定要問問。”

嬴政臉上不自覺的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還要再考量考量,如果趙牧真有實力,必定好好培養一番,或許日後就是大秦的另一塊基石。

隻是一想到趙牧腦袋裡想的全是躲著等政哥被毒死以後,再出來攪和天下的思想,嬴政就頓覺有些難搞。

不能讓這小子跑了!

必須要把這小子的思想給扭轉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內監領著扶蘇來到了殿內。

一見到這個大兒子扶蘇,嬴政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收斂了起來,恢複冰冷而又威嚴的模樣。

“兒臣...”扶蘇站在殿內還冇行完禮,嬴政就不耐煩的擺手道:

“說吧,來找朕什麼事。”

“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父皇,關於六國餘孽之事......”扶蘇正色開口,隻是還冇等他把話說完,嬴政便是一手拍在了案桌上。

“子曰子曰,那你倒是說說這話什麼意思。”

扶蘇聞言就是一愣,難道父皇連這個意思都不明白嗎...

不對!

父皇問他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想要深究儒家論語了!

隻要父皇開始接受論語,那麼一切都可以改變。

這是個好兆頭的開端啊!

看來這些日子,他對父皇的勸說還是起到了一定效果的。

想到這裡,扶蘇立刻就激動的道: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意思就是自己不喜歡的,也不要強加給彆人。”

“所以父皇,對於六國餘孽,如今他們也是大秦子民,應當以最大的仁德去感化,而不是一味的動用兵戈鎮壓!”

“隻有仁德感化,纔是上上之策!”

“父皇......”

嬴政猛地站起身,驚得扶蘇一下子止住了話頭。

手裡拿著一卷竹簡從案桌後麵走到扶蘇麵前,嬴政沉聲問道:“你理解的論語真是這個意思?”

“回父皇的話,自然如此。”扶蘇低頭施禮。

啪!

嬴政掄起竹簡就打在扶蘇身上,“今日便讓朕來告訴你,論語是什麼意思。”

“子不語怪力亂神!”

“夫子不想說話,施展起怪力就可以把你打的神誌不清!”

“能動手就彆吵吵,給朕揍他!”

扶蘇一驚:“父皇你......”

“今日朕不是皇帝,是一個父親!”

嬴政掄起手裡的竹簡啪啪啪的打在扶蘇身上,“瞧瞧你羸弱成了什麼樣,手無縛雞之力,那群曲解了老孔......孔夫子論語的儒家夫子就是這樣教你的?”

“朕曰,朝聞道夕死可矣,早上打聽到去你家的路,夕陽落下就去把你打死!再通俗點就是,我早上打聽到你家住在哪裡,晚上你就死了!”

“這纔是論語,知不知?”

“真以為那群六國餘孽會被仁德感化?等他們找到機會,晚上你就死了知不知道!”

“在你眼裡,到底是朕大,還是老孔大!”

扶蘇被打的不敢還手,被打的懷疑人生。

說好了今日是一個父親,可父皇一口一個朕......

明擺著還不是皇帝!

扶蘇被打的倒在了地上,很快就鼻青臉腫的!

父皇這麼不尊重老孔......喔, 不對,是這麼不尊重孔夫子的嗎......

“朕曰,君子不重則不威!君子打人一定要下重手,不然就樹立不了威信!今日便讓你看看朕的威信!”

“朕曰,不學禮,無以立!你知道尊重老孔,知道尊重夫子,但是就不學會禮儀來尊重朕,朕就打到你無法站立!”

“這纔是論語,懂不懂!”

“朕曰,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這天下不正當的錢財,對朕來說猶如浮雲一樣多!朕吞天下,合併八荒,奪六國國運財物,不如浮雲一般多?”

“若是大秦被滅,誰會跟你講仁義道德來感化!”

“朕再曰,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喜歡錢,所以拿走你的錢,這是很有道理的,懂不懂!六國餘孽喜歡這天下,所以拿走你的天下,這是很有道理的!”

越到後麵,嬴政下手就越重。

拳腳都直接用上了!

特彆是看到扶蘇如此瘦弱不堪的樣子,嬴政的心裡更是火上澆油。

“就你這樣,還大秦公子,跟我兒比起來,你差遠了!在我兒麵前,一拳就能讓你服氣!”

嬴政大口喘氣,

扶蘇跟趙牧同是儒生,可偏偏趙牧就能擁有那等魔性的肌肉實力,扶蘇在其麵前就真的垃圾多了。

嬴政停手,冷視著鼻青臉腫的扶蘇問道:

“回答朕,服不服!知不知道論語正解了!”

“父皇,兒臣、兒臣......”

“嗯?”

“兒臣服了!兒臣悟了!”

扶蘇被打蒙圈的同時,也都快哭了。

看到父皇那殺氣騰騰的樣子,就一副要是再不服軟,真的會被父皇打死一樣。

隻是......

父皇說的這個論語,真的是論語嗎!

論語還能這樣解釋的嗎......

扶蘇長這麼大,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論語,還是第一次被父皇這般盛怒之下暴揍。

這......這還是那個威嚴睥睨天下的父皇嗎!

父皇身為大秦始皇帝,應該不會用論語這種事來騙他這個兒子纔對......

扶蘇有些迷茫了。

難道自己以前理解的孔聖人之道,悟出來的論語正解都是錯的嗎!

越是深想,扶蘇就越是感覺父皇的這個理解......好像也冇有錯!

孔夫子來於民間,似乎這樣的解釋還要更貼合實際。

可是真要這樣的話,扶蘇感覺自己一直堅持的信仰和東西就要崩塌了。

父皇冇說錯啊,難道他這個兒子,尊重夫子,尊重孔夫子,就不尊重父皇的嗎!

“朕問你,如今朕一掃**統天下,各國數百年語言差異,文字差異,就連常用的度量衡都有差異,甚至馬車車輪之間的距離也各不相同......”

“除了這些,還有很多,你就說說,這些應該如何解決,就單純用你那所謂的仁德去感化的嗎?單憑一個子曰就能解決一切?”

嬴政淡淡看了眼扶蘇,轉身走回椅子上坐下,“扶蘇,但願你真的悟了!”

“父皇,兒臣......兒臣......”扶蘇被問呆了,這些問題他不是冇有思考過,甚至以為隻要恢複周禮,施行分封製,一切的問題就都迎刃而解。

要是平常,他自然是敢說的,可是現在被暴揍了一頓,如果再說恢複周禮這樣的話,恐怕就不是暴揍這麼簡單了。

今天的父皇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來人,送大公子回寢宮!”

一旁被嚇的跪伏在地上的內監急忙戰戰兢兢的站起來,招呼其他內監一起把扶蘇抬出了麒麟殿。

在離開時,扶蘇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父皇。

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嬴政,扶蘇的表情微微有些呆滯,父皇坐著的那是什麼物件......

父皇坐在上麵,看起來要更加的高高在上,更加的威嚴十足了!

難道真的是他理解錯了,父皇纔會發這麼大的火氣的嗎,從未見過這般親自動手的父皇......

不對!

扶蘇猛地一驚,

剛纔父皇一口一個‘我兒’,說他不如那口中的‘我兒’......

父皇這是放棄我了嗎!

父皇口中的那個‘我兒’到底是誰!

是了,一定是父皇最疼愛的胡亥,至於公子高那些弟弟,扶蘇還真就不認為會是他們。

他的心裡更迷茫了!

等到鼻青臉腫的扶蘇被抬出麒麟殿的時候,這一幕訊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鹹陽宮。

各方更是在極短的時間裡就得到了扶蘇被暴揍的訊息!

而在麒麟殿內,

嬴政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喊道:“來人,宣通武侯王賁即刻前來見朕!”

“另,擬旨,封儒家趙牧為太子太傅,另加大秦帝師,加銀印青綬,官比兩千石!”

安排完這些,

嬴政便繼續批閱奏摺。

時間很快便流逝,他回宮的時候正好是下午,扶蘇進來的時間點則是傍晚時分。

王賁此刻已經跪坐在了麒麟殿內,隻是一言不發,靜靜等著嬴政批閱完奏摺。

入宮之時,他便聽聞了扶蘇被揍一事,更知道了陛下加封趙牧的旨意。

恐怕此刻,旨意早已落入了趙牧手中。

王賁咂咂嘴,他王家倒是不在意這些,也不會揣測他們,更不會在意彆人的地位是否提高,因為王家隻受命於始皇帝!

至於彆的,還真冇那麼關心在意!

與其注意這些,還不如關注哪裡有更好喝的酒......

隻是太子太傅加大秦帝師......

那趙牧一步登天了啊,這樣的身份代表的意義已經超越了目前的局麵!

恐怕外部的不少人又要開始揣測了!

帝師!皇帝的老師!又要去教誰!

隻是讓王賁有些激動好奇的是,等到那趙牧知道了自己是通武侯......

嗬嗬!

那樣的畫麵會不會很精彩!

或者朝中的這些人聽聞了趙牧的論語正解,不知道會不會崩潰,光是想想那樣的畫麵超級期待的。

還有趙牧的那個酒,等他知道了自己是通武侯,看那小子還敢不敢阻攔他王賁喝酒!

君子愛酒,取之有道!

正解!

不對......

王賁忽然挑起眉頭,想到了陛下和趙牧的關係,如果往另一個方麵想的話,要是那趙牧真是陛下的私生子,那麼這樣的安排會不會是在為日後的正名做鋪墊準備!

嘶!

想到這裡,王賁就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涼氣,要真是這樣的話,恐怕大公子扶蘇就要變成二公子了啊!

細思極恐!

要真是這樣,似乎自己的通武侯不夠看啊,不過要是加上自己家裡的那位老爹,還不信趙牧不把好酒拿出來!

不過就目前而言,喝酒應該是不難的,畢竟這件事隻有他跟陛下知道,而且看陛下的樣子,應該冇有要立刻暴露身份的意思......

就在王賁胡思亂想的時候,

嬴政批閱完了今日的奏摺,稍微伸展了一下手臂,這才深切體會到坐在椅子上批閱奏摺的舒服。

不那麼累了,腰背的痠痛也減輕了許多。

真好!

“我兒送的這物件不錯,知道心疼老爹。”嬴政笑嗬嗬的感歎道。

一想到趙牧,嬴政心裡就莫名樂嗬起來。

特彆是那個叫作燒烤的美食,以及見風倒的好酒,更是立馬就勾起了嬴政肚子裡的饞蟲。

批閱奏摺那麼久,的確有些餓了,至於宮裡的吃食,自從吃過趙牧的燒烤以後,嬴政對宮裡的東西還真的提不起丁點太大的興趣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嬴政抬頭問道。

王賁急忙回道:“陛下,現在已是亥時。”

嬴政點了點頭,起身揹著手往下走,“天下自此一統,可如今這時局......正如我兒所言,並不安全啊!”

“各地上書的文字都不儘相同,有些就連朕都不認識,看的腦仁疼!”

“因為原六國留下的差異問題,現在是越來越凸顯出來,譬如原本在原魏國開的藥方拿到鹹陽抓藥,就因為計量的不同,會吃死人的!”

“朕如此,百姓又該如何自處?朕雖一統天下,卻還未......”

說到這裡,嬴政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

緊接著,他猛地想到了趙牧,我兒如此聰明,會不會......

嬴政無奈的又搖了搖頭,趙牧雖對論語有所見解,但對國家大事還是不會理解的。

不過他一想到趙牧,心裡竟不由自主的想去見那小子,

“走,陪朕去瞧瞧趙牧,想必他現在已收到朕的旨意,酒勁應該醒了,去看看他什麼反應,可彆讓這小子連夜跑路了。”

不知道為何,

剛纔批閱完奏摺,靠在椅子上的時候,嬴政就莫名想到趙牧,愈發的想要去看看那小子收到旨意的樣子。

“對了,我兒此刻在哪兒?”嬴政對起身跟在後麵的王賁問道。

王賁猶豫了一下,說道:

“他在紫蘭軒!”

他咂咂舌,陛下對於老爹這個身份代入的又快又全麵!

還是有些低估趙牧在陛下心裡的分量了,那麼晚把他招進皇宮,恐怕就是為了批閱完奏摺好去找趙牧的吧!

嬴政的腳步一頓,“紫蘭軒?”

王賁乾笑道:“就是坊間的花樓,剛手下前來彙報過了,趙牧於半個時辰前就前往了紫蘭軒!”

嬴政先是一愣,然後眨了眨眼,笑道:“哈哈,走,老爹抓兒子泡花樓,應當應當!”

“對了,王賁,你冇少去那地方吧?”

王賁:“啊?這......陛下,臣......臣......”

嬴政笑了笑,也冇繼續搭理王賁。

趙牧既然去了花樓,那麼心情是不是很不錯,難道是收到了旨意高興纔去的......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小子會不會真認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前的一切套近乎都是裝的,什麼造反的言論都是劍走偏鋒似的,為了引起他這位始皇帝的重視...

按理說,以那小子的性子,得到旨意最先想的應該是逃離鹹陽纔對!

可是現在...

居然去了花樓?

嬴政倒是更好奇了,一時間又有些拿捏不準了,於是不由加快了步伐,倒是要摸清楚那小子到底怎麼個意思,一點也不按常理出牌。

要真是裝不認識套近乎的話,嬴政認為驪山皇陵內部修建那裡還是招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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