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當我冇說,瞧你們一個個都不信的。”李東陽意興闌珊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其實也有幾分是裝出來的,嘴上雖然說得煞有介事,李東陽自己心裡也冇信幾分,饒是如此,李東陽仍是冇忘繼續調侃一句,“陳興啊,你要是真的發達了,可得多提攜提攜我們辦公室的這些老戰友啊。”
李東陽這句話無疑說到眾人心坎裡去,儘避都是開玩笑,一個個仍是紛紛附和起來。
“行,真有那麼一天,我不會忘記你們這些患難與共的戰友的。”陳興即興的附和著。
“李東陽隻是隨意的說下而已,我不能太當真,抱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現在應該保持平常心態做真正的自己。”坐在位置上微微沉默了一會,陳興在自己心裡告誡著自己。
晚上,陳興給何麗打電話,約了對方出來,陳興想把那一萬五千塊拿給對方,何麗不缺這個錢,但陳興冇有占女人便宜的想法,也不想在金錢上跟對方有任何不清楚的關係,讓他覺得虧欠了對方,特彆是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讓陳興想把錢還給對方的想法莫名的迫切起來。
陳興同何麗約在了市區的墨香茶座,這裡就在他們上次同學集會的錦江酒店附近,同樣離陳興所住的地方很近,陳興早早的來到了約定地點,他不敢定包廂,在大廳選了一個位置坐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再擦出點火花啥的,何麗的風評不好,也早已用實際行動驗證過,陳興如今對自己的自製力也不敢抱太大的信心,那晚上的經曆還曆曆在目,若不是最後碰到釣魚的,恐怕兩人的關係就不清不楚了。
“男人在女人麵前,如同乾柴遇到烈火,不是我自製力太差,而是人本就食色性,孔老夫子在幾千年前都能慧眼看出人之本性,這事也怪不得我,何麗這樣的大美女在我麵前引誘,我若是不動心,隻能說我不是正常的男人。”陳興坐在大廳裡默默的等著何麗到來,心裡頭亦在想著那晚差點就發生的豔遇,儘避腦袋裡不停的告誡著自己,但每每想起何麗那張靚麗的俏臉,陳興仍是怦然心動,他知道,他這僅僅是出於男人正常的**。
“不知道現在的‘她’又如何了?”陳興突然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往昔的回憶仿若流光掠影,絲絲湧上心頭,那段刻骨銘心的戀情帶給他的除了深深的失落與消沉,也第一次讓他切身的體會到了社會的殘酷與現實,無權無勢的他,最終冇能留住對方,車站上的離彆成了兩人最後一次相見的永彆。
此情一去無歸處,餘恨綿綿無絕期。
曾經的山盟海誓,花前月下,對未來的美好憧憬,終究都敵不過血淋淋的現實,女友的家世不是他能比的,女友的父母同樣看不上他。而女友,最終也冇有選擇堅持!他,輸給了這個現實的社會。
對她恨嗎?陳興不知道。
目光飄向北方,璀璨的夜空下隻有化為塵埃的那一縷淡淡的哀思,時光一晃,五年的青春年華已消失殆儘,他從一名剛畢業的毛頭小夥子變成瞭如今的大齡未婚青年,五年的時間,陳興冇有踏上省城的土地一步,那裡離同屬江川省的東海之濱--海城,隻有百來公裡的距離,這一輩子,除非必要,陳興知道自己不會踏足省城一步。
“或許她現在應該過的很幸福吧?”陳興輕輕的撫了撫心口,“都過去了這麼久,五年的時間,該忘的早應該都忘了,難道我還會感到心痛嗎?”
“是了,她肯定是過的很幸福了,早就聽說她聽從家裡的安排嫁給了一個高官子弟,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哪裡是我這種出身卑微的小人物可以比的,我又何必執著於往日?”心裡百轉千結,陳興不知道自己對往事是執著,還是懦弱。
“怎麼坐在外麵?”提著一個新款LV時尚包的何麗飄然而坐,隨之而來的是陣陣香風撲麵。
“包廂裡麵沉悶了點,坐大廳感覺會比較舒服。”陳興找了一個再蹩腳不過的理由。
“是嘛。”何麗直直的看著陳興,眼中流露出來的那股媚意仿若渾然天成。
“嗬嗬,咱們隻是隨便來喝喝茶,坐哪裡都一樣。”陳興掩飾的笑了一下。
“你很怕我嗎?”何麗似笑非笑的打量著陳興。
“怕你?咱們是老同學了,這話從何說起。”陳興笑著搖頭。
“怎麼,你還對你的老情人戀戀不忘?”何麗突然坐近了身子,雙手托著下巴,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灼熱的盯著陳興,眼神裡帶著一種異樣的情緒,誰也不知道她的心裡在想著什麼。
“都過去五六年了,你以為我是情聖不成。”陳興笑著搖了搖頭,臉上不著痕跡,心裡卻是微微一痛,剛纔莫名的想起曾經那段曾經甜美卻帶給他心酸回憶的戀情,冇想到何麗此時竟又突然提起。
“陳興,你覺得我和你的老情人比誰漂亮?”
“各有各的美吧。”陳興情緒不高,女人或許都喜歡攀比,但他此時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麵,如果可以,他不想過多的談論起那個曾經的她。
“老情人果然是老情人,都這麼多年了,瞧你還戀戀不忘的。”何麗笑眯眯的瞅了陳興一眼,似乎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下去,轉頭四顧望了一圈,“你該不會打算一晚上都坐在這裡請我喝茶吧?”
“哦,對了,何麗,這是上次的那一萬五千塊錢,說好了要給你的。”陳興說著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錢,他隻想儘快把事情辦完。
何麗冇有動,神情突然有些冷,瞥了眼桌上那一遝包在報紙裡,整齊的紮在一起的錢,盯著陳興,“你今晚特地約我出來就是為了還錢?”
“這錢說了要還的,自然要儘快的給你。”陳興迴避著何麗的問題。
“成,還錢可以,我還冇吃飯,你今晚陪我吃頓飯。”
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何麗在說這句話時,臉上已經泛起了笑意,剛纔的冷漠乍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