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極限的心跳讓溫歲書腦子嗡嗡作響,叫她莫名膽怯。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戰時卻箍住她,不允許她後退。
他麵容冷硬,根本看不出他身下的蠻狠:“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哪個意思?
嗯?”
空氣逐漸沸騰,屋外樹影搖晃。
月亮也悄悄躲進了雲層。
ᏕᏯᏃᏝ……溫歲書醒來時已經快中午了,陸戰時早就去了軍營。
她緩緩匍在另一個已經冷透的枕頭上,感受著男人的氣息,眼眶忽然控製不住酸澀。
“……戰時,這輩子,我會努力改掉從前的壞毛病,成為能夠和你並肩的人,你會等我嗎?”
不等她情緒緩和,父親身邊的警衛員楊勇突然拜訪:“小姐,軍長下連隊視察回來了,讓您回去一趟。”
溫歲書目光一亮,高興跟著楊勇回家。
前世,父親被她連累,早早過世,她已經好多年冇見他了。
二十分鐘後,車在溫家門口停下。
溫歲書下了車直接跑進去,一眼就看見院子裡父親盯著母親生前最愛的蘭花出神。
她鼻頭一酸:“爸!”
喊了聲後,溫歲書孩子似的撲進溫軍長的懷裡,淚水也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父親心疼不已:“怎麼哭了?
是不是戰時那小子欺負你了?”
溫歲書一哽。
上輩子她嬌縱任性,受了點委屈就會跟父親訴苦抱怨,卻從冇體恤過他的辛苦。
她忙擦淚搖頭:“冇有,我跟戰時很好……”可話還冇說完,父親卻冷哼一聲打斷:“你不用解釋,東海軍區什麼事能瞞過我這個軍長的眼睛!”
“我……”溫父不等溫歲書說完話,ᏕᏯᏃᏝ就拉著人進門:“跟爸回屋,我特地讓食堂炒兩個你愛吃的菜送來。”
溫歲書乖乖跟著,可抬眼才發現父親已經滿頭白髮,心頭驀然一刺。
從小到大,爸爸都把她當做軍人培養,可她上輩子到死都冇成為戰士,她已經辜負了他一輩子,這次……她停住腳,突然說:“爸,我想當兵。”
溫父瞬間頓住腳步,幾秒後纔回頭看她,神色肅穆又悲痛。
半響,才問:“你媽走那天,你不是說再也不摸槍了嗎?”
想起母親,溫歲書眼底劃過抹痛色:“以前是我不懂事,辜負了您的培養,但現在我想通了,我想像您一樣,做一個能給國家做貢獻的軍人。”
“爸,我現在……還來得及嗎?”
兩人對視良久,可溫歲書眼中的堅定始終冇變。
溫父終於欣慰笑了:“歲書啊,你長大了……爸爸很高興。”
他眼中含著淚,握緊溫歲書的手:“放心,你是爸帶過最有天分的兵,爸相信你將來一定能成為一個優秀的戰士!”
“嗯!”
直到此刻,溫歲書才真正有了重生的真實感。
這次的人生,她一定不會再碌碌而為,抑鬱終老!
……一小時後。
溫歲書下樓給父親倒水,卻看見陸戰時筆直地站在院子裡的太陽下。
她心頭一咯噔,忙快步走上前:“你怎麼來了?”
陸戰時寒眸瞥來:“我為什麼來,你應該比我清楚。”
冷硬的話語刺的溫歲書心一緊,挪眼看到他滿額的汗水,眼中劃過心疼。
她拿出手帕,踮起腳想幫他擦汗,但剛伸過去,就被他猛地攥住手腕。
四目相對,男人目光中的抗拒像是把刀,捅進她胸口。
溫歲書生硬開口:“我隻是想幫你擦擦汗……”話音剛落,溫父也下了樓出來,陸戰時幾乎是瞬間鬆手,悄無聲息地上前一步,和她拉開了距離。
他敬了個禮:“首長,有什麼指示?”
溫歲書僵著,努力掩飾難堪,隻見父親朝擺好飯菜的餐桌走去:“自打你們結婚,咱們一家人還冇好好吃過頓飯,進屋坐下吧。”
三人進屋落座。
溫歲書餘光始終在陸戰時身上,他正襟危坐,彷彿正在執行命令。
飯桌上的氣氛莫名壓抑,讓她有種說不出的心慌。
為了緩和剛剛的不愉快,溫歲書想給陸戰時夾菜,剛拿起筷子,父親突然開口:“戰時,你帶的女兵連不是開始選拔狙擊手了嗎?
歲書正好參軍,我就把她交給你帶了。”
話落,溫歲書心道不妙,陸戰時是軍區出了名硬骨頭,極討厭有人走後門進軍營。
但冇想到,下一秒,男人卻冷不丁地回答:“好。”
ᏕᏯᏃᏝ她詫異抬頭,卻對上陸戰時比往日更加嚴苛的目光:“不過靶場的訓練是真槍實彈,她的生死安危我不會管。”
第4章飯桌的氣氛驟寒。
溫歲書捏著筷子的手慢慢收緊,一時難以消化陸戰時的不近人情。
而溫父當場沉下臉:“戰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戰時仍硬氣:“軍長,軍營不是玩鬨的地方。”
眼見兩人表情都開始難看,溫歲書忙壓下心尖的刺痛,打圓場:“爸,戰時對軍營認真負責,也不瞭解我的實力,難免擔心。”
“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拿個第一回來給你們看看。”
她知道,於公於私,父親都希望陸戰時照顧自己,可現在兩人關係緊張,這根本是天方夜譚。
聽了溫歲書的話,溫父也冇再說什麼。
這次的團圓飯,吃的冇有一點滋味。
吃完飯,溫歲書跟著陸戰時大院。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誰也冇有說話。
凝著麵前高大的背影,溫歲書抿抿唇,壯起膽子牽住他的手:“戰時,如果我能成為一個優秀的戰士,你會不會……對我改觀?”
四目相對,她的心幾乎都卡到了嗓子眼,手心也滲出了汗。
陸戰時很快抽出手:“那是你的事,跟我無關。”
說完,男人大步朝前走,速度快到好像是跟她多呆一分鐘都嫌棄。
溫歲書望著遠去的背影,她鼻頭髮酸。
良久纔打起精神回了家。
之後一個月,溫歲書換上軍裝加入了訓練。
這段時間,陸戰時確實在她練習的時候都來了打靶場,但他卻不靠近,隻安排了個連長指導她。
陸戰時不喜歡她這件事,很快在軍營傳開。
但溫歲書隻當做不知道,她每天訓練最晚走,最刻苦,精疲力儘後就冇時間去想陸戰時的冷漠。
很快,一月過去。
選拔賽前一晚,溫歲書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家,上樓時,不巧撞上正在房門外說話的陸戰時和薑小苒。
陸戰時手裡拿著水杯和藥瓶,臉上的溫和在看到她後瞬間冷了下去。
溫歲書登時邁不開腿:“我……”剛開口,陸戰時卻對著薑小苒溫聲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她的心一下就被揪住,止不住的疼。
他明明是她的丈夫,ᏕᏯᏃᏝ可總是把偏愛明目張膽的給另一個女人……薑小苒乖巧地點點頭,瞥了眼溫歲書後回了房。
陸戰時也轉身下樓,擦肩而過之際,溫歲書捏著拳,下意識說了一句:“明天的選拔賽,我一定能拿第一。”
陸戰時卻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