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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生與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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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原本對命運絕望後坦然的麵對死亡,想著大不了就像傳說中蘇妲己那樣魂飛魄散,當然也幻想著死後也許可以回到並冇多少印象的現代社會,卻在即將喪失意識前,聽到一個縹緲聲音傳來“好好活下去吧。”

眼前突然換了場景,僅剩魂魄的妲己掙紮著問:“你是誰?

為什麼要幫我?

想要我做什麼嗎?”

蘇妲己第一反應不是感謝,而是疑惑和警惕。

妲己雖然不想死,但也受夠了身不由己的生活,如果活下去的代價是跳下另一個坑,還不如痛快的死去。

“吾乃塗山氏女嬌,大禹之妻。

至於為何救你,不過吾想做便做了!

若說回報,你又能給吾什麼?

去吧,去過你自己的生活吧!

小小年紀彆想那麼多,死局已過今後......”聲音漸漸遠去,後麵都有些聽不清。

對於塗山氏妲己是知道的,是狐族中少有的本事超前的前輩,堪稱狐界楷模,待妲己還想繼續發問的時候,隻覺有什麼東西撞進了自己的靈魂,然後就不由自主的徹底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時已經在人腹中等待降生了。

其實本來女媧拿妲己做棋子,本就是為了對付塗山氏,所以塗山氏救妲己也不過是為了自己,這其中因由不會講給妲己聽就是了。

女媧娘娘雖說是妖族聖人,又是人族的聖母,但妖族氏族眾多,先前又有過妖皇,很多強大的氏族並不是對她言聽計從的,所以她總是有機會就像削弱一些再拉攏一些。

對女媧來說塗山氏對她的威望有很大威脅,但又與黃帝有牽連,輕易不能動,隻能從他處尋求機會。

這其中涉及多方利益與因果,就像周取代了商後,將死去的商朝朝臣甚至商王帝辛在封神榜封了神,一方麵給與神位償還部分因果,(剩餘因果則需在日後善待商朝百姓償還),另一方麵又用封神榜壓製這些“神”。

商朝當初取代了夏朝,兩朝之間就有了因果,而大禹建立夏與塗山關係甚大,自夏啟後的君王都有塗山氏的血脈,軒轅墳的狐妖也有塗山氏的血脈,所以當初女媧選擇了軒轅墳的狐妖不是冇有原因的。

其他的妖進朝歌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禍亂朝綱的天罰還能拖下塗山氏消磨因果!

不過這其中妲己雖然承擔了諸多罪名,實際上卻不曾做過什麼,所以這受益的一方相當於欠了妲己諸多,可人家又不願意償還,那怎麼辦呢?

就跟欠債的不想還錢把債主殺了同樣的道理。

不過這些妲己通通不知道,當她再醒來時已是新生。

作為新生兒出生的妲己,隻能感覺到自己此生依然是狐妖的血脈,依稀聽著父母之間的言語溫和非常和睦,可惜不管是聽力還是視力都還處於朦朧狀態,聽不清具體說了些什麼,體力也非常有限,見聽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又確定周圍環境安全後就感到很睏倦了。

其實說起來,還在母體肚子裡,就算想做什麼也是無能為力的,蘇妲己這樣想著不由自主的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是在異常混亂的情況下,電閃雷鳴加身邊另一個嬰兒的哭聲,看來自己還有一個一同出生的兄弟姐妹。

隻是目前情況似乎並不怎麼好,天空的雷鳴中隱隱有神靈氣息,不久前才死過一次自己,難道又要麵對這樣的事情不成?

蒼天如此不公麼?

還不能講話的妲己不由的慟哭起來,然後就被護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溫和的聲音在耳邊低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雷霆遠走,天空已經再次放晴,妲己和小夥伴也哭累了睡過去了,卻不知道失去了一位最親近的人。

時間匆匆,過了幾個年頭。

“母親,為什麼妹妹很快就學會了妖術,而我卻怎麼也學不會,我這麼笨,母親不要討厭我!

羽衣會努力的。”

哭唧唧的哥哥又在撒嬌。

作為狐妖幼崽,他們需要學會收斂自身的妖氣躲避陰陽師一類的人類,妲己畢竟不是真的幼童,儘管修煉方式不太相同,在母親的教導下很快就掌握了,可以把耳朵和尾巴收起來了。

有些奇怪的是,母親明明是一個大妖怪為什麼要巫女裝扮。

“怎麼會呢?

你們都是我的孩子,而且羽衣不笨的哦,慢慢來就可以,愛花學的快隻是因為愛花更天賦高些,羽衣是哥哥不可以嫉妒妹妹哦。”

“嗯,我會努力的,以後保護妹妹。”

萌萌噠小聲音讓妲己心生歡喜。

“愛花也保護哥哥!”

不光說,妲己還撲到哥哥懷中撒嬌。

嗯,哥哥紅撲撲的小臉蛋真可愛!

是的,妲己現在的名字是愛花,相對來說也更喜歡這個名字。

畢竟妲己原本不過是人類女子的名字,不過是被自己搶來的,而愛花卻是這一世的父母為自己起的帶著愛意的名字,屬於自己的名字。

隻是妲己這個名字已經刻在自己的靈魂上,成了自己的真名了,當然這也不是冇有好處,畢竟妖怪的真名還是很重要的,大部分妖怪的真名隻有自己知道,而現在這樣的情況任誰也不會知道自己的真名,就算猜也不會猜到吧。

妲己自從有能看清周圍事物以來,就冇有見過父親,但母親給了她和哥哥全部的愛,妲己很喜歡也很享受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

不過,平淡是註定被打破的。

那天母親才外出不久,就有陰陽師找上門來。

都怪這身體過於年幼,妲己空有力量和妖術卻無法用出。

哥哥羽衣年幼的身軀極力的護在妹妹身前,卻無濟於事。

後麵的事情妲己記不清了,隻知道自己力量爆發,想要殺死麪前的所有人類與妖物,直到母親終於趕回來才搖搖欲墜的暈倒在母親的懷裡,手裡還緊握著哥哥的一縷殘魂。

妲己這一覺妲己睡的有些久,久到她“母親”都把仇報完了,還冇醒。

“喲!

終於醒了!”

妲己抬頭,這是誰啊?

有點好看呢!

“啾~”額,什麼情況!!

“哈哈,真可愛!”

懵懵的妲己被漂亮哥哥摸了頭。

“當然,我女兒當然可愛,還有把你的手拿開我女兒不是你的寵物!”

妲己聽到了母親的聲音,本能的尋求庇護。

嗯?

扭頭,母親~“啾~”額,“啾~”“彆急彆急,母親在呢,冇事的愛花,我聽的懂,不用怕,你隻是暫時變成了狐身。”

說著把妲己摟進懷裡了。

“噗~母親??

大舅!

你不跟愛花妹妹說清楚嗎?”

“要你管!”

變成狐身啊!

那冇事,怪不得呢!

好久冇變回本體都忘記怎麼用本體講人話了!

等等,大舅??

為啥這人對著母親叫大舅?

嗯?

母親原來不是母親是父親啊!

原來自己已經睡了快一年了啊!

哥哥死了,不過屍體破破爛爛的,靈魂也隻剩下了點渣渣,不過在這個神奇的世界,還是有搶救的可能。

自己因為受到刺激提前進入成長期,目前有些虛弱,隻需要多睡睡就能恢複了。

一通解釋之後,妲己終於瞭解了現狀,總的來說還不算太壞吧。

“總之,就是這樣,你當初妖力爆發,身體又過於羸弱,變成狐身能更好的適應妖力,是身體的自我保護。

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因禍得福,等你把自身的妖力掌握了,肯定能成為大舅一樣的大妖怪。”

“什麼因禍得福!

難道我還要感謝那些傢夥不成!

我女兒天賦異稟,正常修行也能成為大妖怪。”

愛花原本還有些半妖的樣子,現在到好似是突破了限製,跟完全的繼承了大妖血脈的幼崽一般,而且天賦極好。

“是是是,愛花妹妹最棒了!

不過大舅已經把從中挑撥的那夥人教訓過就算了吧!

現在愛花也妹妹醒了,重要的不是尋找羽衣弟弟的其餘的靈魂嗎?”

那個對妲己自稱晴明哥哥的人對母親,不,是對父親說。

“不過是些凡人,小懲大誡而已!”

“是啊!

凡人,但真正的背後算計的可不是凡人呢,你知道的不是嗎。”

好吧,就死了幾十口,對這種大妖怪來說確實已經算是剋製了。

怎麼突然覺得這個晴明哥哥很危險的樣子,比自己還像狐狸!

哦,他也是狐族的本妖來著,那冇事了。

“說起來多虧了愛花呢,留下了羽衣的一片靈魂碎片,也給了我救回兒子的希望。”

玉藻前滿眼溫情的抱著女兒,自那次事件後,他無論做什麼都不曾讓女兒離開自己的視線。

“是啊,小愛花的功勞最大了。”

晴明笑眯眯的摸著愛花的頭,如果玉藻前的兒女皆亡,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高天原的神明們到底想做什麼?

這次冇成功,下次不知道又會算計誰,還真是不得不防啊!

“啾~”彆摸頭~“就是,彆用你的臭手摸我女兒!”

玉藻前抬了抬眼皮,說著打開晴明的手,自己到摸了上去。

妲己欲哭無淚,摸頭長不高的!

真是受不了這兩個對著搖扇子的傢夥!

至於他們兩個大人要做什麼,妲己纔不想知道呢!

人家還是個才十歲的寶寶呢!

之後的時間,玉藻前帶著妲己從晴明的庭院離開,坐在朧車四處尋找羽衣的靈魂碎片。

妲己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父親懷裡睡過去的,醒著的時候自由也受到了嚴重管控不能離開父親身邊太遠。

如果是真正的這麼大點的幼年妖怪,大概早就受不了離家出走了,不過妲己不僅適應良好,而且非常喜歡這種有父親可以依靠的感覺。

妲己跟著父親在世界走過了三十年,期間被晴明求助,還回京都幫過忙,不過父親說的幫忙,好像看晴明哥哥熱鬨的心思更重些。

後來聽說晴明哥哥把自己給劈成兩半了,還互相針對,真是莫名的喜感,好似第一世的記憶裡有類似把自己分成一正一反兩部分設定的故事,依稀記得好像還不止一個這樣的故事,難道這也是一種流行?

怕自己太強了冇有敵手寂寞,就自己跟自己玩?

妲己現在已經基本可以控製自身妖力,可以自由變換身形了,就是人形樣子隻長大了兩三歲的樣子。

據說是因為大妖怪的成長期很長的關係,要不是因為妲己還保留著部分人類的血脈,這個時間會更長。

可三十年!

整整三十年才長高了一厘米!

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哎~哥哥羽衣的靈魂隻有一小半,刨除自然消散的部分,應該還有不少遺失在外,隻是這些年幾乎走遍了世界各處,都找不見蹤影。

玉藻前覺得是因為時機未到,所以決定結束這種四處遊蕩的生活,帶女兒回京都暫時定居,女兒需要一個安定的環境修行學習。

這就不得不說,玉藻前真是一個十佳好父親,儘管有時候對子女有些過度的保護欲,也情有可原。

這外出的三十年除了尋找兒子的靈魂,玉藻前幾乎把照顧女兒當成了生活的全部,事無钜細親力親為,整個一重度女兒控,婆婆媽媽的,完全看不出大妖怪的風采。

不過最讓妲己無力吐槽的是,玉藻前冇事就喜歡把自己揉成小狐狸原型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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