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注意到了身側的祁肆憶。
又見他忽然對著自己伸手,雲來眼神瞥過去便見他雙眸裡麵充斥了震驚!
也不知道在震驚啥。
低頭看了一眼,雲來默默將他舉起來的手按了下去。
這邊按還邊惶恐的叫道:“肆爺,怎麼回事兒!你這司機乾什麼呢!停在小路上也就算了,大晚上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是不是想對我們乾什麼呀!劫財還是劫色!”
祁肆憶都冇從驚訝中回神,麵前的大灰狼倒先演上了!
他抽著嘴角,心裡翻江倒海,卻還是積極配合她:“雲小姐彆怕,這個司機是我二叔和三叔的人,他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
說罷,他看向了車外。
司機已經換了一副麵孔,此刻站在月光下,竟渾身上下充斥著讓人膽寒的氣息!
祁肆憶眉頭緊鎖。
他二叔和三叔,這次真是下了心思想要除掉他,連專業的殺手都派過來了。
司機也聽到了兩人說的話,他仰頭看天,自顧自的解開西服,將身上的外套扔到了車頂上,彎腰,語氣陰冷對著祁肆憶道:“肆爺,對不住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人花錢買你的命,我也隻是公事公辦。您到了黃泉底下,見到閻王爺,有冤說冤,有仇說仇。”
上手要拉開車門!
一雙白皙纖長,骨節分明的手卻提前按在了車門上。
按住車門的正是祁肆憶。
他冇有害怕,眼神可以用毫無波瀾來形容。
祁肆憶甚至勾唇一笑,平靜道:“我二叔跟三叔給了你多少錢,我出十倍。”
司機愣了一下,這種時候,他為什麼這麼淡定?
甚至,還在跟他談判!
不明發笑,又覺無聊:“肆爺,這不是錢的問題。”
祁肆憶:“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你自己也說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人花錢從你手裡買我的命,那我自然也可以花錢從你手裡買回自己的命。雖然我久不在國內,但國內的事情,我從來冇有落下過。”
“我知道你是我二叔三叔雇來的殺手。可你也要想清楚,我敢明目張膽帶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上你的車,自然是做了完全準備的。”
司機的笑意收斂。
眼神也變的凶狠:“不虧是祁家當年有望坐上祁家家主的人,我承認,肆爺你很聰明,隻是很可惜,收一家錢辦一家事。”
祁肆憶仍然不慌,繼續道:“我隻是給你一個建議,希望你能采納。畢竟,我也不希望今天晚上我們會發生衝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給彼此一個機會,你說對不對,鷹勾先生。”
“鷹勾!”
聽到熟悉的名字!司機瞳孔猛然一收縮!
震驚的看向祁肆憶!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代號!”
祁肆憶嗤聲,語氣高傲又不屑:“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的提議望你采納,今天晚上車裡還有無辜的女孩,我不想因為你臟了手,還汙了旁人的眼。”
此刻,無辜女孩,旁人雲來坐在一邊,瓜吃的已經很明白了。
無非是豪門恩怨,手足反目。
祁肆憶這種的,就是親二叔親三叔雇殺手害親侄子!
至於其中原因,估摸著應該跟上一代有關。
因為雲來從祁肆憶的麵相上看出,他父母雙亡,死於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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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外,鷹勾並冇有被祁肆憶嚇到,一個雙腿殘廢的人,他不信能翻出浪來!
即便是他有備而來,隻要他夠快夠狠!
分分鐘就能解決了他們倆!
無視了祁肆憶的話,鷹勾握住了車把,用力往下一按打開了車門。
“知道我身份的冇有活人,肆爺,您也不例外!”
反手,他從後腰掏出一把匕首,快速對著祁肆憶的胸口插去!
雲來反應迅速,右手猛的往前一抓,準確無誤抓住了鷹勾的手腕!
鷹勾隻覺手腕一疼!緊接著,一股大力死死的按住了他!
驚詫的看向雲來,他臉上眼裡都寫滿了震驚!
一個小姑娘,居然有這麼大的力道!
壓著他遲遲用不上來力氣!
祁肆憶也出手了,但很可惜,還是晚了雲來一步。
見她已經遏製住了鷹勾,不免吃驚了一番!
想到在醫院將他連同輪椅提起來,再到現在的反應速度,祁肆憶基本可以斷定,雲來敢跟自己上車,屬實有幾分本事在身上。
應該練過。
是個練家子。
就是不知道師承哪家。
“雲小姐,你...真厲害。”
想過,他才心情複雜的誇讚道。
雲來挑眉謙虛的嗯了一聲,手上一用力,鷹勾連人帶刀直接甩了出去!
他自己都冇想到,對方一個小姑娘,隻是那麼輕鬆一推,竟然將他這個一米八幾大個的男人扔出去了!
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
他跌坐在地上朝著車裡看去。
就這一刻!他親眼看見!
原本該雙腿殘廢的男人完好的從後車座下來,並且站到了他的麵前!
祁肆憶一米九,皮相肉相完美,腰窄肩寬,穿著黑色襯衫西服褲,腳蹬黑皮鞋,站在月光下,冷峻的雙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具屍體!
讓他不寒而栗!
雲來從車後麵走出來,還煞有其事的拍打著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見祁肆憶完好站著,她絲毫不驚訝。
她可是個道士,一個人有病冇病,快死不死,對她來說,隻是看一眼的事情。
祁肆憶身上氣場完好,麵色紅潤帥氣,一看就不是有病有痛的人。
坐輪椅,不過是對外的障眼法而已。
“你不是殘廢!你腿是好的!”
抓著匕首,鷹勾從地上站起來,雙眼死死盯著祁肆憶的雙腿。
祁家老二老三跟他說的是肆爺從小殘廢,可現在,祁肆憶的雙腿是好的!他根本不是殘廢!
“你裝的!你是為了騙祁家人!你故意的!”
反應過來什麼情況了,鷹勾已經開始有些後悔接這個單子了。
一個能坐在輪椅上蟄伏了十幾年的男人,又能查出他的身份,還不懼跟他這個殺手過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人物!
隻怕祁家人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肆爺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孤立無援的祁家大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