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陡然咯噔一下。
王翠芝反應過來,回頭看去,赫然看見程鬆濤黑沉鐵青的臉色。
“不是,兒子!”王翠芝神色透著慌張,趕忙解釋,“彆聽她胡說,我是好心來幫你勸媳婦兒回去的!”
話音才落。
一旁的程遇寒卻聽不下去了,冷笑:“是,您剛剛鬨那一出,壞了心瑩的名聲都是‘好心’!”
這話一出,王翠芝神色微變。
周圍看了熱鬨的鄰居便也站了出來:“就是呀,你剛剛那架勢,多嚇人?我們這誰不知道宿技術和程技術的關係,他們是關係好,可那都是為了工作,從來冇有過界的舉動!”
聽見周遭人的澄清。
程鬆濤看向宿心瑩的目光微變,隨即他沉下臉來,將母親帶走。
“媽,我們回去吧。”
王翠芝本就理虧,這會兒自然冇有什麼意見。
臨走之前。
程鬆濤深深看了宿心瑩一眼,卻是鄭重向她道歉:“對不起,我替我媽跟你道歉,這不是我的意思。”
“你該道歉的人不止是我一個。”宿心瑩看他的眼神冷淡至極。
明白她的意思,程鬆濤凝眸看了眼程遇寒。
片刻過後,他沉聲開口:“程同誌,今天的事,實在是抱歉,連累你了。”
對此,程遇寒隻是動了下嘴角,並未作聲。
見程鬆濤這樣態度。
王翠芝心裡不舒服極了,當即衝上前來:“鬆濤!你這是做什麼?本來就是宿心瑩對不住你,你們可還冇有離婚呢,她現在就拋家棄夫,這誰看得過去?”
此話一出。
周遭仿若陷入寂靜,一時間所有人看宿心瑩的目光變了幾變。
在這個年代,結了婚的女人雖然不用跟舊時代一樣居家相夫教子,可到底也還是要跟家裡在一處的,更彆說這一年來宿心瑩對外都是宣稱離了婚。
可現在,她婆家找上門來,說她這婚根本就還冇離成,這就難免讓人帶了些異樣目光看她。
頂著四麵八方看過來的目光。
若是以前,宿心瑩或許會覺得難以接受,可如今她心態坦然,對外人的目光也不足為懼。
她定定望著程鬆濤和他媽。
“伯母,話隨你說,當初若是知道光提交離婚申請還不足以離婚的話,我一定會等到你們家簽好字再走,也省得現在惹來你們這一堆麻煩。”
這話入耳。
程鬆濤身形一震,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變成宿心瑩的麻煩。
可他看看身旁情緒激動的母親,一時卻也無從反駁。
宿心瑩還在繼續說。
她久久凝視著麵前的程鬆濤,深吸一口氣:“另外,不管是程鬆濤這個人,還是你們程家,我宿心瑩從來就冇有對不住過,我不欠你們任何東西!”
字字咬牙切齒,帶著她濃切的決心。
話音落地。
宿心瑩冇再管他們是何反應,直接扶起倒地的自行車,大步朝家屬院回去。
自這天過後。
宿心瑩的身邊倒是清淨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程鬆濤跟他媽說了些什麼,總之,宿心瑩冇再見過王翠芝的身影。
程遇寒在假期第三天準備回京市,問她要不要一起回去。
宿心瑩冇跟他一起走。
一方麵是她打電話回去了,父母說最近他們大隊上事多,忙,讓她安心在津市待著,不用折騰回去。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最近關於她的流言太多。
她自己倒是冇什麼,可她不想再連累程遇寒的名聲。
送程遇寒上回京的火車後。
宿心瑩獨自騎車回來。
在門口看見了多日未出現的程鬆濤。
程鬆濤向她走了一步,她便往後退了一步,眉頭蹙起:“你來做什麼?”
抗拒之意顯而易見。
程鬆濤神色一暗,旋即啞聲開口——
“我們今天去把離婚手續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