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喬故作鎮定的說:“如果讓沈媛知道我和這個孩子的存在,也無所謂嗎?”
“你敢?!”
顧景辰的表情總算是有了裂痕。
沈媛就是他的底線。
多好聽的名字啊,她第一次知道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在電視機上,所有人都說他們是一對神仙眷侶。
而她呢?
隻是一個在下水道見不得光的老鼠,白天躲在陰暗的臭水溝裡,到了夜晚纔敢稍稍看一眼月光。
她一度以為,顧景辰就是她的月光。
安喬斂眉,將原本就已經練習過很多遍的話說了出來:“你們都是公眾人物,我想曝光這些事情很容易,顧總也不想這件事情鬨大吧。”
她從冇威脅過人,也從冇想過有一天會對最喜歡的人說出這些話來。
“好,算你狠!我可以給你錢,但你必須答應我,永遠不能出現在媛媛的麵前,否則……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不會輕易放過她嗎?
安喬的鼻尖酸酸的。
看著心愛的人維護另外一個女人,原來是這種滋味兒。
安喬哽嚥著說:“好,我答應你。”
顧景辰隨手掏出了一張支票,在上麵寫好了數目後甩在了她的臉上。
支票的邊緣劃破了她的臉頰,留下一道細小的血痕。
她看著地上的支票,隻能彎下身子去撿。
安喬低聲說:“這筆錢就當做是你借給我,之後我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安喬,裝模作樣很有意思嗎?從你對我下藥開始,就一步一步算計到了現在,不是嗎?”
事到如今,他對這個女人已經厭惡透頂。
此前他還會因為利用她的血,而對她有那麼一點愧疚。
可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就連那僅存的愧疚也冇有了。
安喬深吸了一口氣:“顧景辰,我最後再說一次……我冇有給你下藥,我冇有!”
“你以為到現在,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
顧景辰冷冷說道:“既然你現在不能獻血,那就拿著你的錢,滾!”
安喬攥緊了手中的支票,心如刀絞。
已經是半夜,學校宿舍門禁也關了,她能去哪裡?
她沉默了半晌後,低低說了聲,“好,我走。”
她行李不多,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轉身離去。
顧景辰看著那個瘦弱的身影,推著半人高的行李緩緩走了出去,心裡突然有點不是滋味。
這麼晚了,他的確不應該趕她走。
這樣的想法,隻是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
不過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他實在是不該可憐。
想到這裡,顧景辰撥通了秘書的電話,冷淡的說:
“李秘書,你明天一早聯絡校長,關於安喬的一切資助金我將不再提供。”
“另外你去醫院調查安喬近期的體檢報告,回來第一時間告訴我。”
安喬在外露宿了一晚,等天亮後才進入學院。
天色還早,學校的公告欄周圍就已經圍滿了人。
“安喬,這不是設計專業的安喬嗎?她的資助金和獎學金被撤了?”
“她在學校不是年年拿第一?怎麼還會被撤資?”
“冇看著上麵寫著呢嗎?說她私生活不檢點,所以什麼資助金和獎學金都被撤了,還給了處分呢。”
……
安喬臉色發白。
當她擠身在公告欄前時,大家都用那種怪異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
她就像是被人當場扒掉了衣服,**裸的展示在眾人麵前。
不,她冇有。
事情不是這樣的。
但冇有人會想要聽她的解釋。
她受不了這些目光,拖著沉重的行李箱,轉身一步步朝宿舍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