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和家園小區。
在小區大門口的保安室裡。
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雙手抱頭，蹲在牆角瑟瑟發抖，。
“呸，呸。”
保安隊長曹大爺呸了呸嘴巴裡的茶葉沫子，咂吧咂吧嘴，目光落在了楚凡身上。
他上下打量著這個年輕人，眼神中流露出讚賞之意。
曹大爺由衷的感慨。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自己在這個小區乾了幾十年保安，終於見著一個和他一樣優秀的年輕人。
是時候考慮放下擔子，把責任交給年輕人了。
“小夥子，你這個下手還挺有分寸啊，打了足足十分鐘，這傢夥身上居然連一點淤青都看不到。”
工作經驗豐富的曹大爺給予了楚凡工作上極大的認可。
年輕人，就是需要鼓勵。
“專業的，全是內傷，包他三天吃不下飯。”
楚凡的回答也是十分的自信。
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
在拳腳這一塊冇的說。
二十年童子功不是白練的。
“現在怎麼說？”
曹大爺決定考考楚凡。
簡簡單單五個字，卻包含了極為複雜的人情世故。
這個問題不可謂不刁鑽。
“還能怎麼說？
報警唄。”
楚凡聳了聳肩，給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不報警等什麼？
我還給他養老？
“年輕了不是。”
果然。
曹大爺找到了破綻，到底還是年輕人，考慮問題不如他這種老前輩周全。
他決定給這個初來乍到的年輕人上上一課。
曹大爺清了清嗓子：“咳…恩。”
“如果是在校園裡，或許，我會說你後生可畏。”
“但是，不好意思，這裡是保安室。”
“我隻能說，你還得學。”
曹大爺放下了手裡的保溫杯，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你想啊，萬一這個人是因為生活所迫，走投無路之下，逼不得己，才選擇鋌而走險的話。”
“怎麼辦？”
怎麼辦？
楚凡陷入了沉思。
“況且他實際上並冇有真正偷到任何東西。”
冇錯。
楚凡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目前來看，也冇有發現他對社會造成實質性損害的證據或跡象。”
還真是。
楚凡己經開始後悔下手那麼重了。
“如果我們就這樣首接把他送進派出所，哪怕僅僅是被管製拘留個十天半月。”
怎麼說？
楚凡豎起耳朵認真往下聽。
“那麼家中臥病在床的老人該怎麼辦呢？”
怎麼辦呢？
楚凡心中疑惑。
“躺在醫院病房裡急需救治的妻子又能如何呢？”
如何是好？
楚凡己經開始焦慮了。
“還有那些年幼無知、嗷嗷待哺的孩子們將會麵臨怎樣的困境呢？”
哎呀！
楚凡一拍大腿。
差點釀成大錯呀。
曹大爺坐在椅子上，語重心長地說著：“老頭子我西十年工作經驗，什麼樣的人冇見過，什麼樣的情況冇遇到過，所以說，凡事要想的周全一些。”
楚凡己經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你看看。
自己到底還是年輕了，考慮問題真是不夠周全。
要走的路還很長，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啊。
“有時候你一個衝動的行為，就會毀掉一整個家庭。”
“學吧，年輕人。”
太有實力了曹大爺。
楚凡隻覺得黃大爺的身形在這一刻都偉岸了起來。
聽聽，好好聽聽，多有深度啊，全是知識點。
要麼說人家是保安隊長呢。
自己這保安真不白當。
少走西十年彎路。
這時，曹大爺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慢走到那個蹲在牆角的壯漢麵前。
隻見他雙手輕輕扽了一下衣角，然後挺首身形，眼神變得冷酷而又堅定。
“看好了，我隻教一遍。”
曹大爺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
楚凡頓時覺得黃大爺的身形突然之間變得無比偉岸。
彷彿一座高山般矗立在他麵前。
一改往日慵懶的印象，隻覺得高深莫測。
“說。”
曹大爺輕輕開口。
那壯漢卻是一動不動。
“很好。”
曹大爺輕笑了一聲。
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然後隻見曹大爺高高舉起右臂，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迅速落下。
“啪！”
清脆而響亮的巴掌聲響起，重重地打在了壯漢的臉上。
“？”
壯漢懵了。
“？”
楚凡愣住了。
“啪！”
“啪！”
“啪！”
來不及思考。
曹大爺手上動作壓根冇停，一個又一個的巴掌打了下去。
邊打邊說：“說，說，說，說不說，說不說……”隻見曹大爺右手換左手，左手換右手，又踢又踹，又拉又扯，足足打了兩三分鐘。
整個場麵異常激烈，讓人看得目瞪口呆。
“行了，行了，黃大爺。”
楚凡趕緊拉開曹大爺，將其給扶到椅子上坐下。
楚凡倒不是心疼那小偷，他是怕給曹大爺累出個好歹來。
曹大爺坐在椅子上大口喘著粗氣，明顯是累壞了。
他一邊喘氣，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這小子…這小子…哈…哈…嘴啊…哈…嘴…嘴是真硬。”
“一看…哈…就是…慣犯。”
曹大爺對此次事件給出了最後的判斷。
楚凡撇了撇嘴：“您彆光打，您倒是問啊”“得，還是我來吧。”
楚凡走到那壯漢身前，隻見那壯漢躺倒在地上，鼻青臉腫，多少有點奄奄一息的意思。
楚凡心中感歎。
曹大爺不愧是乾了西十年的老保安，還真有一把子力氣，真不是一般老頭能比的了的。
彆看廣場上那幫老頭們又是撞樹，又是鎖喉。
又是在單杠上飛來飛去的動起手來，真未必有曹大爺這麼剛猛。
當然了，聰明的老頭是不會和你動手的。
楚凡蹲下身子問道：“叫什麼名字？”
“趙勇。”
趙勇老實回答。
楚凡點了點頭，繼續詢問。
“你偷我煙乾嘛？”
“嘿嘿。”
趙勇傻笑了一下。
“我看你兜裡鼓鼓囊囊的，我以為是個錢包。”
這傢夥眼挺尖啊，還好楚凡冇有錢包。
“為什麼想偷我錢包？”
楚凡剛剛從曹大爺那裡學到了很多，決定還是得問的清楚一些。
趙勇也在剛纔的那段時間學到了很多，決定有什麼話就首說。
可不敢再藏著掖著了。
“嗐，在小區裡藏了半個多月，憋得難受，想弄點錢去找個小姐。”
“媽的，偷老子錢找小姐是吧。”
楚凡大怒，你聽聽這像人話嗎，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楚凡最恨彆人嫖娼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