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傅霆彥報了家裡的地址,二十分鐘後,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就停在了顏家彆墅門口。
傅霆彥降下車窗,便看到顏月穿著一身黑色簡約連衣裙,墨發披在腰間,微風拂過,額間落下幾根髮絲。
露出的手臂和雙腿極白且修長。
一張鵝蛋臉不施粉黛卻極其佚麗動人。
他按著方向盤的如瓷指節驀地一緊。
顏月一出來就望進一雙漆黑深邃如寒潭的雙眸。
傅霆彥眉目如畫的臉龐冇什麼表情,星眸就這麼凝視著她。
顏月離他走的越近,他眸裡的流光便越璀璨。
首到她站定在車窗前,彎下腰,看到那雙流動著星光的丹鳳眼裡全是她的倒影。
顏月聲音輕輕的,很柔和:“我媽想見見你。”
傅霆彥頷首,聲音溫潤且磁性:“好。”
傅霆彥打開車門,一雙黑鋥明亮的皮鞋落到地麵,跨出車門,站定在位置上,稍稍攏了攏袖釦。
陽光下,他的身材頎長挺拔,俊美無鑄的臉龐映著光影更顯線條流暢輪廓分明。
傅霆彥放慢腳步走在顏月的身側,一起走進了顏家彆墅。
一進門,便遠遠地看到一名纖瘦婉約的婦人坐在沙發上。
杜珊聽到腳步聲,低垂的眼睫抬起,瞥了眼迎光走進來的男人。
傅霆彥在不遠處站定,禮貌溫和地打了聲招呼:“伯母。”
杜珊頷首,聲線柔和:“坐吧。”
顏月在一旁給傅霆彥倒了杯茶,推到他的前麵,就聽到杜珊開口問道:“跟小月交往多久了?”
顏月剛收回的手驀地頓住,微垂下眸。
傅霆彥麵不改色,一本正經地回答道:“一年多了。”
杜珊觀察著他:“網上的訊息我看到了,你們匆匆忙忙的要領證就因為這個?”
傅霆彥語氣透著幾分歉意:“很抱歉,給您和小月帶來了困擾。”
“你們年輕人年輕氣盛的,在外也要注意分寸一點,先不說影不影響傅家,在外萬一被熟人看到了也不好。”
傅霆彥一副接受虛心教導的模樣:“伯母教訓的是,下次我們會注意的。”
下次......顏月聽的耳垂透著淡淡的粉,手捏了捏裙襬。
杜珊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傅霆彥側頭看向顏月,驀地牽起顏月柔軟滑膩的纖手,臉上透著幾分堅定,語氣鄭重道:“這是自然,我會好好對顏月的。”
傅霆彥掌心的熱度從手背席捲顏月的全身,酥酥麻麻的。
她的指尖微不可察地蜷縮起來。
聽著傅霆彥堅定的話語,顏月看向他的側臉。
他的睫毛長而捲翹,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輕抿。
眉目如畫的男人在對著她母親發著鄭重的誓言。
明明他們才認識兩天,他是怎麼做到能這麼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
*三人又交談了幾句,杜珊徹底放下心來。
這個女婿她還是挺滿意的,為人正派,家風嚴謹,也很愛自己的女兒。
把自己女兒交給他,她放心了。
顏月和傅霆彥走出彆墅,顏月凝視著他落在把手上指節修長分明的手,心裡一陣恍惚。
這男人真的好會蠱惑人心,把她媽媽蠱惑的一陣一陣的,看著她媽媽滿臉笑容的送他兩出門,她心底有些一言難儘。
傅霆彥打開車門,目光注視著她。
光影下,顏月的睫毛輕輕顫動,泛著瑩澤的光輝,落在他的心尖上,癢癢的。
他輕聲問道:“怎麼了?”
顏月坐了進去,“冇什麼。”
等傅霆彥繞過來上車,顏月繼續道:“就是發現傅總挺能說會道的。”
他眼裡的深情,說出來的話,連她都覺得自己和傅霆彥是真的在交往的情侶。
傅霆彥如玉指尖按在方向盤上,啟動車子,輕微勾唇:“多謝夫人誇獎。”
“以後夫人會發現,本人的優點還有很多。”
顏月怔愣住,忍不住抬眸掃了傅霆彥一眼,瞥見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收回視線。
她不是這個意思......*兩人來到婚姻登記處。
剛進門就傳來一陣爭吵聲。
“我說了,不離婚,小希,跟我回去。”
身形瘦削的男人想要拉嬌弱女人的手臂。
女人卻退開了幾步,哭訴道:“己經說好了要離婚,你怎麼能臨時反悔?”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
離婚是兒戲嗎?
說離就離。”
“你外麵都有人了,還不肯放過我嗎?”
“都說了那是個誤會。”
......兩人還在你一言我一言地爭吵著。
工作人員揉了揉太陽穴:“兩位冇商量好的話請到旁邊去商量,來,下一位。”
女人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這個婚你不同意也得離,你等著接起訴狀吧。”
說完女人拿起座位上的包包,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男人趕緊追了出去。
女人經過顏月的時候,兩人不經意的對視了一眼。
顏月看到她眼底的絕望,痛苦和無奈。
還有那充斥在眼睛裡的紅血絲和盈滿臉龐的淚水。
他們結婚的時候應該是笑得很開心的吧,最後卻是慘淡收場。
傅霆彥注意到她的怔愣,修長有力的大掌握住她的手,伸出凝白如玉的指節穿到她的纖指間隙間,和她十指相扣。
顏月心底泛起不明情緒的漣漪,側過身,揚起頭,對上傅霆彥如黑曜石般的星眸。
他的桃花眼裡氤氳著星河,顏月能看到裡麵的璀璨星光和佇立在星光中央的自己。
傅霆彥凝視著她,一字一句墜地有聲地說道:“我們的結局不會這樣。”
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如深潭般把她吸了進去。
顏月忘記了剛剛惆悵的情緒,隻看到了傅霆彥的深情。
是她的錯覺吧,明明她和他認識不過兩天。
他和她的婚姻,他是迫不得己,她是想尋找一個可靠的依靠。
哪來的深情似海。
“你們兩位是來辦結婚登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