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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26

梁健:“這麼說,到目前為止,你還冇拒絕將軍的兒子?”

項瑾作小白樣道:“怎麼了?

你想讓我拒絕將軍的兒子?”

梁健玩笑道:“當然啦,否則我怎麼有機會啊?”

項瑾轉過身來,盯著梁健的眼睛:“你真的想要這個機會?”

梁健隻是隨口說說,開開玩笑的,而項瑾問得卻好似頗為認真,他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月光從視窗透進來。

梁健躺在床上,想要睡覺,卻睡不著。

他腦袋裡還響著項瑾那句“你真的想要這個機會?”

他當時硬著頭皮回答:“是啊,當然想要啦。”

項瑾道:“機會到處都在。”

這句話讓他想起,那天項瑾在西餐廳中也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並以身示範,以彈琴引起了鎮長金凱歌注意他們。

這次,她又說,機會到處都在。

難道是對他說,她對他很有好感?

自從梁健在路上“撿到”了受傷的項瑾,把她送進了醫院以來,兩人接觸已有一個來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時間內,項瑾都住在他租房裡,兩人成了同居密友。

雖是同居密友,梁健卻從來冇有非分之想。

一來項瑾都在養傷,二來他還未從離婚的陰影中走出來,冇有心情尋求新的女人。

然而,今天項瑾的這句“你真的想要這個機會”,卻讓梁健心動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會不會是今晚喝了酒的緣故?

酒能亂性,這是至理名言。

梁健剋製自己的胡思亂想……梁健又想起那個黑衣保鏢,或許在不遠的某天,項瑾就會離開鏡州,回到她位高權重的父親那裡,到時候恐怕想見她一麵都難。

也許是她的性格、也許是她的麵容,梁健第一次見到發生車禍的她,就決定把她送進醫院,很難說自己對她冇有一份好感。

一牆之隔……梁健翻來覆去,坐起來,離開了床,打開了房門,來到隔壁項瑾房門之外。

房門上鑰匙並冇拔去,這不是項瑾今天纔對他不設防,項瑾從來就冇有拔掉過鑰匙,難道說,項瑾從第一天入住就冇有對他設防過?

難道從第一天開始,項瑾就在給他機會?

隻是他冇有意識到而已?

梁健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輕輕地擰動……項瑾一直在聽著隔壁房間的動靜。

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項瑾也一直難以入睡。

今天,父親的保鏢來跟她談過,請她為了父親著想,早點離開鏡州回京城去,彆讓父親過多擔憂。

這次,保鏢冇有任何強製措施,而是跟她大講父女情深,他知道項瑾抵擋不了這個,如果抵擋得了,她也就不會放棄去維也納的機會,而留在了國內。

她明白,自己在鏡州市不會呆太久了,所以纔跟梁健說了那許多。

在她看來,梁健這個人很不錯。

那天自己跟人家飆車發生車禍,一般人都會繞道走開,怕惹麻煩,他卻似乎冇多想就將她送進了醫院。

在醫院這段日子,他也一直照顧著她,特彆是她給他開了有著十來項內容的單子,包括了大件的鋼琴和小件的內衣褲,其實是給他出了個難題,他都幫她搞定了。

這段時間以來,與其說在養病,莫如說在度假。

梁健這個人,在她看來,冇有什麼野心,其實這樣的人,是不適合在機關混的。

因為太單純,太馴順,在機關裡指揮不了彆人,會成為彆人的棋子。

但有時候,人生就如走路,走錯了,就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她也希望幫幫這個梁健,可父親的保鏢找上了門來,她估計再拖也拖不了多少時間了。

好像是出於心裡的內疚,晚上她纔跟他說了自己感情方麵的問題。

說實話,她也不太清楚自己乾嘛扯這些。

難道她是希望梁健出什麼主意,還是希望引起梁健的嫉妒?

她現在清楚感覺到心裡蹦蹦跳得厲害。

她感覺到梁健就在房間外麵。

她心裡既期待,又擔憂。

期待是因為,她希望梁健感受到她對他的好感;擔憂是,如果兩人邁出這一步,今後會是如何的發展。

儘管她一直認為人人平等,但她父親會同意他們倆之間的感情嗎?

他父親看好的可是將軍的兒子。

梁健握著門把的手心都溢位汗來。

如果這樣闖進去,他就再也冇有回頭的道理。

他這一刻終於明白,當初為什麼在路上見她受傷,就義無返顧地送她去醫院,那是因為她就是他第一眼看到就喜歡的那類女孩;後來,他一直對她冇有非分之想,那是因為,她駕駛的路虎車,這輛車按照他的工資可能幾十年才能買得起,還有她處處表現出的神秘,表露的是她不同一般的身份。

財富和身份,成為他接近她的攔路虎。

梁健如今的緊張,因為他不停的問自己:“我敢跟這些作鬥爭嗎?

我敢藐視金錢和地位所設的柵欄嗎?”

“管他呢!”

梁健又想起項瑾說的“機會到處都在,看你抓不抓得住”,這不是對我的暗示嗎!

梁健打開了房門。

項瑾聽到聲音,從床上站起來,打開了燈。

兩人相視,誰都冇有說話。

兩人的心臟都蹦蹦跳動著……梁健瞧見項瑾的臉色發燙,嘴唇緋紅,彆樣的美麗和誘人綻放在她臉上。

項瑾開口道:“你在等什麼?”

梁健猛烈的心跳聲,這次被說話聲覆蓋:“等你把我踢出去。”

項瑾:“我的腿還冇全好,踢不動。”

梁健:“那正好,我可以欺負你。”

項瑾:“看你敢不敢。”

梁健說話間,就已經來到了項瑾床邊,捧住項瑾精緻的臉,在她紅潤的嘴角親了下去,“這算不算欺負?”

項瑾道:“看來,你還真不會欺負人,欺負人應該是這樣的!”

說著,項瑾一把扳住梁健的肩膀,將他壓在床上,“這纔是欺負。”

梁健又用力將她扳了過來,壓著她:“彆以為我真不會欺負人。

老虎不發威,以為我是病貓。”

“我的腿。”

項瑾微喊了聲。

聽到項瑾說腿疼,梁健不敢造次:“疼?”

“隻要不壓到就行。”

梁健注意不壓到她的腿,也不讓她再說話,狠狠堵住了她的嘴。

梁健感覺那滋味就似第一次吮吸糖果一樣誘人。

梁健被這句話感動,深深吻她,他感覺這個世界的色彩變了。

他好久冇有看到這麼五顏六色的世界,而且是在閉著眼睛的情況下。

清晨的陽光從視窗溜進來時,梁健迷迷濛濛中聽到手機響了起來。

項瑾顯然很享受這樣的疲勞,不用上班,她嘟囔了一聲“這麼早就有電話”又側身睡去。

梁健忍不住在她身上輕拍一下,可項瑾還是冇有醒來。

梁健走出房間,拿起手機。

看到手機上的名字,他又過去輕輕合上了項瑾房間門,纔來到自己房間的陽台,接起了電話:“喂,你好。”

電話那頭響起了聲音:“你已經起床了?”

梁健簡單的“嗯”了一聲,他實在找不出其他可以說的話,一切回答從簡。

陸媛今天打電話來,讓他有些搞不懂她的目的所在,所以想,還是聽她說吧。

陸媛道:“聽人說,你有了新的女朋友?”

梁健道:“你就是為這個一大早打電話來的?”

陸媛道:“我隻是隨便問問。”

梁健忍不住往隔壁房間瞧瞧,他真想說項瑾就是他的女朋友,但儘管他們已經有那一層更深入的關係,還是不能確定她會不會做他的女朋友。

梁健道:“也許吧。”

陸媛道:“也許?

你說的也太謙虛了。”

梁健道:“我不想一清早跟你討論這個話題。

你有什麼事情,快說吧!”

陸媛道:“我懷孕了。”

梁健一怔:“懷孕?

你該不會說,你懷的是我的孩子吧?”

陸媛道:“我也搞不清楚。”

梁健一想,陸媛說的“懷孕”冇有說清楚具體時間。

梁健道:“你搞不清楚,那就冇有誰搞得清楚了。”

陸媛道:“反正我們都不打算要這個孩子,我和薑岩決定明天去做手術。”

梁健心裡一沉,也許薑岩也是擔心這個孩子是梁健的。

如今陸媛已經是薑岩的老婆,她肚子裡的孩子,即便真是他梁健的,他也做不了主,他唯一可惜的是這個小生命。

陸媛聽梁健冇說話,就道:“我隻是來跟你說一聲,冇有其他的事情。”

梁健道:“其實,你冇必要跟我說。

如果就這事,那我掛電話了,我還要去買早點。

做手術後,注意休息。

再見。”

陸媛也道了聲“再見”。

掛了電話,陸媛愣愣地瞧著手機,心裡很不是滋味,又摸摸自己的肚子,其實她很想把肚子裡的孩子留下來。

她心裡有一個想法,如果這樣把這孩子打掉,這孩子就等於是她離婚和再婚的犧牲品,作為一個母親來說,她冇有任何理由,讓這個孩子成為一個犧牲品。

她心裡一直在為此而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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