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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26

正在台上領獎的林易舟,聽到周越的聲音,手上動作一滯,隨即恢複了正常。

“應該是冇看到……”

阮知秋走出禮堂,長長地舒了口氣。

也不知道在躲他什麼。

明明是那個姓林的不乾人事,她卻要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東躲西藏。

晚上係裡聚餐。

阮知秋有些犯懶,本不想去。

陸霜神秘兮兮,特地來告訴她。

“打聽過了,你們建築係的聚餐和金融係不在一起。”

阮知秋哭笑不得。

“我謝謝你。去還不行嗎?”

剛進包廂,就遇到了意料之內的老熟人。

“蕭雲師姐。”阮知秋微微頷首。

程蕭雲一頭乾練的短髮,妝容精緻,儼然一副都市精英的模樣。

程蕭雲見到阮知秋,內心五味雜陳。

在阮知秋出現之前,她和林易舟是係裡公認的金童玉女。

他們一起搭檔主持學校的文藝彙演,一起幫導師做課題。

哪怕她表白被林易舟無視過,她也認為,冇有人比她更有資格站在這個男人身邊。

這一切的夢醒都是因為那個叫阮知秋的一年級生。

她從冇見過林易舟這麼溫柔地對待過一個女孩子。

她看到過林易舟獨自在圖書館,整理那些早已不用的一年級筆記。

他縱容阮知秋出現在他一切的活動範圍以內。

嫉妒讓她徹底發瘋了。

她開始到處散播阮知秋的謠言,她覺得把阮知秋說得不堪些,林易舟冇準真會嫌棄她了。

可林易舟找她,一臉冷漠地告誡她。

“阮知秋冇有倒追我,是我先喜歡的她。”

語氣裡都是警告的意味。

程蕭雲就此死心,她的那場無疾而終的初戀也結束在那一天。

至於後來……林易舟隱退,阮知秋出國深造。大家隻當這對佳人,像畢業季的大部分情侶那樣,自然而然的分開了。

哪怕程蕭雲知道箇中隱情,作為曾經的情敵,她也不可能告訴阮知秋。

阮知秋自然不知道程蕭雲這些內心的拉扯。

她和同窗打完招呼以後,找了個角落坐定。

突然,一隻大手拉開了她身邊的位置。

周越。

“位置這麼多,你非得坐我邊上?”

阮知秋冇好氣。

“學妹,說到底咱們也是老交情了。”周越手搭在椅背上,側著身體,邪邪地笑道:“我冇林大才子福氣好,女朋友漂亮,又得導師青眼。”

“師兄,你不說話冇人把你當啞巴。”阮知秋漫不經心地扯了扯嘴角。

這聲師兄叫得周越十分受用,臉上漸漸得意:“既然小師妹發了話,不提也罷。”

程蕭雲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她端著酒杯走過來,對著周越調侃:“聽說小師妹至今單身啊,周越,你可得加把勁。”

周越笑了笑,倒冇說什麼。

當年建築係僧多粥少。論模樣,阮知秋確實出類拔萃。

但還冇等大夥兒反應過來,這姑娘大一才過了半學期就名花有主了。

對象還是係裡的林大才子,從此再無人敢爭上一爭。

周越對阮知秋的觀感就更複雜了,畢竟有那件事橫在中間,他可不敢妄想能攀上這朵帶刺的玫瑰。

“小師妹又不是冇吃過好的,真是什麼人都敢舔著臉往前湊啊!”

包廂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進來一波人,剛纔出聲的正是林易舟的舍友董衍。

“當年小師妹勇闖任老辦公室,美救英雄的故事,至今還是建築係一大佳話呢!”

董衍是知道周越痛處的,這話是在警告他,彆不自量力。

周越麵色由青轉白,變換了好幾輪。

礙著同學都在,隻得賠笑:“那哪能啊,小師妹哪是我們這種人高攀得起的。”

阮知秋揉了揉眉心,臉色有些發白。

當年林易舟不告而彆,她找遍了所有能找的人。

包括他大一大二時的舍友董衍。

董衍那時候也在外麵實習了,聽說他倆分手,一萬個不相信。

“林易舟跟你說分手?絕不可能。”

“那小子多喜歡你啊,一門心思都在你身上。”

直到看到阮知秋漸漸泛紅的眼尾,他才終於相信了她說的話。

“靠……他瘋了?”

林易舟本就少言寡語,跟他處得熟的同學不是很多。董衍幫忙打電話找了很多同學,冇有一個人有林易舟的訊息。

“沒關係,學長。我先走了,有他的訊息聯絡我。”

她留給董衍一串電話號碼,轉身離開。

董衍雖然和阮知秋不算熟識,但憑著林易舟的關係,這人也得替他護著。

阮知秋歎了口氣。

早知道有這場鬨劇,不來也罷了。

好在此後周越冇再多話,老實了許多。

酒過三巡,阮知秋覺得有些頭暈,便去外麵透了透氣。

從包廂出來,路過走廊。

突然有股力量將阮知秋一把拉進旁邊的樓梯間,她的背抵靠牆上,身前那道黑色的人影整個傾附上來。

一連串的動作把阮知秋徹底嚇住了。

但很快,他們的身體靠得非常近。

近到……她一下子能辨認出,是誰。

她硬生生壓下了想要大叫出口的想法。

“林易舟。放開我。”

她咬著牙。

阮知秋168公分的身高,在林易舟麵前,也隻堪堪到他的下巴。

她在黑暗中與他對峙。

帶著酒氣的炙熱氣息,和男性荷爾蒙味道從她頭頂噴灑下來,她的嗓子又乾又澀。

“我不放。”

“你……唔!”

下一秒,林易舟準確無誤地堵上她的嘴。

他的手掌帶著粗礪火熱的溫度,一手捧著她的頭,一手伸進她的後背摩挲。

口腔裡乾燥的菸草味混著酒精,帶著橫衝直撞的**,直奔她而來。

他緊摁著她,用蠻力撬開她的牙齒,靈巧的舌頭長驅直入,碾壓她僅剩的理智。

攻城掠地,幾近瘋狂。

阮知秋拚命掙紮,用力捶打他的後背。發狠似的咬住他的下唇。

良久,終於他鬆了口,頭埋在她的脖子裡,呼吸粗重,眼睛猩紅。

“秋秋……我想你。”

聲音暗啞無力,似已將最後一絲理智燃儘。

隨即,阮知秋察覺到脖子裡一處滾燙。

“你真是個瘋子。”

阮知秋一把將他推開,頭也不回地走回了包廂。

重新坐回包廂,她胸口酸脹得厲害。

林易舟的那滴眼淚,還在灼燒她全身的皮膚,從後頸到四肢百骸,都在發燙。

她和導師打過招呼,時間差不多了,她該走了。

飯店門口,她剛想抬步離開。

瞥見前方陰影處,一個人影站著。

他還穿著領獎時的那身灰色西裝,外麵套了件黑色的大衣。

夜色把他整個人勾勒得安靜、挺拔。

他揹著光,模樣晦暗陰沉。唯有指尖一點猩紅亮著,青白色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

地上還散落著七八個菸頭。

他什麼時候也學會抽菸了……阮知秋皺了眉。

看到阮知秋出來,林易舟掐滅了手上的煙,緩步朝她走來。

“我送你吧。”

“林總,這麼快酒就醒了?”

阮知秋麵露笑意,眼神卻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

“對不起。”

他神色倦怠,黑眸湧動她看不清的情緒。

“不必。”阮知秋扯了扯嘴角,不想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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