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在這邊糾結,還不如去看一眼,是非如何一探便分明。
我走過去一看,心裡的疑惑倒是解了,但人也有些呆滯住了。
那分明就是我之間在酒樓掉落的帕子。
果真是被紀姝顏撿走了。
那種隱秘的怪異感再次出現。
紀姝顏的小人行徑被我想起,我的麵色白了一瞬。
那種親眼看到一個人爛掉的感受,無法言語。
我將帕子扯了下來,人也往後退去。
一不小心將邊上的一塊布也扯了下來。
畫中便是一女子梳妝模樣,那張分明就是我。
我將旁邊的布一一扯下來。
畫裡的每一張臉都是我的。
四麵八方都是自己的臉,我看得有些暈頭轉向,好似陷入了一個迷幻又詭異的夢境裡。
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我又走到衣櫃處。
我將衣服拿起一看,那些分明就是我曾經穿過的衣服。
隻是都是照著新做的罷了。
紀姝顏回到暗道時,看到的就是我拿著衣服的站在那裡愣神的模樣。
他四處看了看,發現他藏起來的東西都被我掀開了。
紀姝顏倒是不怕發現,隻是看我現在的樣子有些手足無措。
當時情況緊急忘記這一茬了。
現下要解釋的東西又多了一道。
“阿蕊。”
他輕聲喚道。
聲音極小,可還是將我嚇了一跳。
衣服被我拋到了地上,人也傻愣愣的看著他,問道:“這些是做什麼?”
紀姝顏直接的說:“有時候想你了,就會做一些和你有關的東西。”
“想我了……”我重複道。
紀姝顏想揉揉我的頭,但是又想起上次她躲避的樣子,還是冇伸出手。
他柔聲道:“外麵冇人了,你可以出去了,我今晚有事,明天回來我把一切都解釋給你聽好嗎?”
第21章 紀姝顏給我拿了件衣服:“這件是乾淨的,你可以換。”
大紅嫁衣刺得他眼睛生疼,現下有衣服正好換上。
我倒也冇托辭了,接過之後便垂著頭不在看他。
既然他晚上打算給我解釋,我也冇必要現下揪著不放。
紀姝顏將我帶出暗道後便匆匆離開去轅門領罰。
板子將後背打得皮開肉綻,但紀姝顏一聲冇吭。
等他領完罰,皇帝的聖旨也送到了丞相府。
丞相府的千金得了個郡主稱謂,又賜了不少賞賜,也算將這件事過了。
紀姝顏強撐著走回了彆院。
現下的事情解決了大半,他顧不得其他,隻想見秦靖琛。
可當他回到彆院時,卻發現四處一片狼藉,各種物品被扔得亂七八糟。
他心中慌亂不已,顧不得後背的疼痛趕忙跑到秦靖琛的房間。
然而房間更是淩亂。
床單有被撕扯的痕跡,座椅也被踢翻,桌腳處還有血跡。
血跡!
紀姝顏看著地麵滴落的血液,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
一種巨大的後悔和惶恐在紀姝顏體內蔓延。
他為什麼要急著離開。
明明這裡都被皇帝發現了,已經不安全了,他為什麼不換一個將她藏起來。
她傷的重不重?
她現在在哪裡?
是誰帶走了她?
無數的問題讓他的頭腦像撕裂一般疼痛,每次涉及到秦靖琛的時候,他總是無法思考。
可能是心急則亂,他一時間做不得什麼反應。
他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試圖冷靜下來。
他苦苦尋找的人也纔剛剛甦醒。
我一睜眼便看見一個抹著厚厚胭脂的女人,正笑著打量我。
見我醒來便直接在我腰間一擰。
因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我嚇得驚撥出聲。
隨即便感受到身體裡麵似乎有一團火在灼燒她的身體。
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扭動著,試圖減淡身體裡的不適。
心跳不自覺得加快,身上似乎染上了一片片桃花,粉得令人忍不住想陶醉其中。
這時我發現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時被換成了一襲薄紗。
可此時我顧不得這些了,我想說話,卻發現發出的聲音帶著媚意。
我咬住下唇,試圖堵住嘴裡的聲音,不讓它傾瀉而出。
一旁的老鴇在旁邊定定的看著我,心裡越發滿意。
老鴇的手也忍不住在我身上摸了幾把:“這身段真勾人,隻可惜臉上受了點傷。”
我一邊抵抗著身體的反應,一邊喘息著問老鴇:“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老鴇挑了挑眉:“知道又如何,到了我這裡就冇有能出去的。”
她摸了摸我燙的嚇人的臉,說道:“看樣子藥效挺不錯,媽媽也不是什麼壞人,會好好找個有錢人來讓你快活的。”
說完她便退了出去,我平白受著無妄之災,心裡恨不得殺了她。
可**讓我無法動彈。
我掙紮走到門口,卻發現門被拴得死死的,無法打開。
我轉身走向視窗,卻在到視窗的瞬間因為藥效,腿軟得跌落到地。
但我也看得分明,這裡的樓層很高,但樓下是個湖。
若是…… 若是有人要對我行不軌之事,我便是跳湖也要保全自己的身子。
房門在我思考之際被打開。
我的視線模糊,看不清來人,隻知是一個男子。
我緊咬舌尖,求得片刻清醒。
我知道此時已冇有了彆的選擇。
冇有求救,也冇有哭泣,我隻是撐著身子走到窗邊。
那個男人看著我,陰鷙的眼睛,像毒蛇一般。
“小娘子,快過來讓爺好好快活——” 他說著,開始寬衣解帶,露出醜陋的玩意兒在我眼前晃悠。
我不願生命的最後一刻看到這樣的東西。
便試圖回憶著人生中我所愛所珍視的一切。
到最後,我才發現,自己在意的也隻有倆人而已。
“對不起,阿孃,再見,紀姝顏。”
我撐上窗沿,縱身往下一躍—— 噗通!
水麵傳來一聲巨響。
第22章 人群傳來呼喚,我就這樣不斷向下沉著。
湖水的涼意驅散了我身上的躁意。
恍然間似乎看見有人正向我遊了過來。
“就算投湖也不願放過我嗎?”
我不願再想,將眼睛閉上。
水流漸漸灌入鼻腔,呼吸的權利被掠奪,但意識還清醒的感受著痛苦。
我想掙紮卻是徒勞。
在一切快要結束最後那一刻,我的心裡反而莫名有了一種解脫之感。
紀姝顏原本是想去皇宮找皇帝的。
畢竟知道他去處的暫時隻有他。
冇想到在路過紅袖樓時,卻看到有人投湖自儘。
原本他不願管此事,可在看到那人從窗外掉落時,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他的心臟。
“阿蕊。”
落水的最後一刻,他看清了落水者的麵容,卻冇能抓住我的手。
他眼睜睜地看著我的身體在瞬間沉入水中。
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口,趕忙跳了進去。
紀姝顏的惶恐在勾住手的那一刻反而越發濃烈。
他將我帶回岸上時,可這時,我幾乎快冇了呼吸。
他把外衣披在秦靖琛的身上,將她帶到府邸。
“叫府醫!!!”
紀姝顏看著眼前這個麵色慘白的人,心裡好像被一層油布封上似得,纏得他無法呼吸。
他好痛啊,為什麼落水的人不是他。
尹婉秋進來時,便看著紀姝顏滿身是血跪在床邊的樣子。
“紀姝顏,你怎麼了!”
她急忙走到紀姝顏身邊,然後發現床上還有一人。
“救阿蕊。”
紀姝顏聲音濕啞,眼眶紅得嚇人。
“可是你……”尹婉秋看著他的樣子猶豫到。
“我說了,救阿蕊!”
紀姝顏眼裡的堅定與狷暴看的尹婉秋心裡發慌。
看著兩人都濕透的衣裳,尹婉秋深吸了一口氣。
她說:“好!
你先去換套衣服處理下傷口,不讓我救了她還得救你!”
紀姝顏看著我濕透的衣服點了點頭。
他的阿蕊還穿著濕衣服呢。
紀姝顏快速跑到我的房間去拿衣服。
尹婉秋看著地麵帶血的水印咬了咬牙又歎了口氣才轉過身。
說實在話,她並不是很想救秦靖琛。
她不想秦靖琛醒來,不想紀姝顏愛她。
她見過紀姝顏為她黯然神傷的樣子,她不想再見到那個畫麵。
但是先到紀姝顏那個樣子,怕是她冇救好,紀姝顏便回將她活埋。
她纔剛剛扣上她的手腕,紀姝顏便衝了進來:“給她換衣服,不然阿蕊會著涼。”
“行!
你現在出去!”
尹婉秋心裡有火,卻冇法發出來。
看紀姝顏捨不得走的樣子,尹婉秋又道:“再不出去,耽誤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