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皇帝勃然大怒,將他喚停。
紀姝顏擦著唇角的血,低聲說道:“陛下,我想再見她最後一眼。”
“你若敢走,我就敢殺了她!”皇帝怒喝。
這句話讓紀姝顏身體猛然一震,看向皇帝的眼裡一片猩紅:“你敢!”
看紀姝顏的樣子,皇帝將桌子拍的作響,麵上被氣的漲紅:“你還想弑父不成!”
他不能給秦靖琛留下這種危險,他轉身跪下,語氣誠懇:“臣不敢,求陛下放她一條生路,她什麼都不知道。”
話畢,氣血上湧,又吐出一口汙血。
皇帝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也不讓他起身。
血一口口從喉間湧出,可紀姝顏依舊完好的跪在地上,冇有一絲將死之人的姿態。
這時,他才發現不對勁,將目光投向皇帝。
皇帝此時麵色並不算太好看,起身向後殿走去,淡漠的說了句:“整理好了來找朕。”
見皇帝離開,張德全纔將跪在地上的紀姝顏扶起,忙道:“陛下知你身體不好,特意為你準備的藥酒,可清你身上部分毒性。”
紀姝顏的拳頭握緊,對張德全說:“替我謝過陛下。”
張德全惶恐的搖搖頭:“此事雜家可不敢代勞,待會將軍自己去說纔好。”
紀姝顏應了聲,又找了地方將身上清理乾淨才重新回到養心殿內。
張德全通傳一聲後,便將紀姝顏迎了進去。
“坐吧。”皇帝指著對麵的位置示意紀姝顏。
皇帝指著棋盤,說道:“今日不分君臣,不分父子,你儘管露出真本事。”
兩人各自佈局,用心盤算。
就這樣,你攻我守,你進我退,黑白雙方殺得難分難解。
在下棋之前,皇帝雖然命令紀姝顏不要謙讓,要拿出真本事,但是,紀姝顏還是不聲不響地故意漏出破綻,讓皇帝吃掉了自己的兩個棋子。
“看來這局,朕要贏了。”皇帝說道。
紀姝顏應聲道:“陛下棋藝過人。”
皇帝冷哼一聲,他哪裡不知紀姝顏在讓棋。
紀姝顏這態度讓他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一字落下,定了局勢,他也不再動手。
叫張德全上了幾壺酒,對紀姝顏說道:“咱們父子也很久冇有聊過了,今日個好好聊聊。”
紀姝顏想起還在密道裡的秦靖琛有些焦急,但也不好拒絕。
皇帝問道:“可有怨朕。”
“臣不敢。”紀姝顏答道。
“不敢,那便是怨的。”皇帝點了點頭,也冇表現得多氣惱。
他繼續說道:“朕雖然貴為天子,但在當了皇帝之後,我冇有一天安穩的睡過覺。吾兒可想替我做著皇帝。”
紀姝顏將酒杯裡的酒飲進,才道:“臣愚昧,隻想打仗為陛下守好這江山。”
皇帝說道:“現下天下太平,也多虧你啊。”
“人生這麼短,就像白駒過隙,若是可以,及時行樂,家中多置辦一些歌妓舞伶,日夜飲酒作樂頤養天年,也是快哉。”他將酒杯滿上,看著紀姝顏。
“陛下說的對,臣也正好有一事相求。”紀姝顏行了個禮,表情鄭重。
“吾兒直說便是,何必行此大禮。”話說這般說,皇帝絲毫冇有將他扶起的意思。
紀姝顏道:“之前婚約給陛下添了麻煩,臣想卸了兵權以此謝罪。”
“臣知陛下寬厚,想成全美事一樁,可臣另有所愛,無法承接陛下好意。”
皇帝也不問兵權之事,反而饒有興趣的問道:“既有所愛,為何當時不明說,朕也許便不會賜下這段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