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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26

聽到老支書的訓斥,陸母頓時覺得委屈極了。

“我哪侮辱她了,剛結婚我家老大就冇了,就是她剋死的我家老大!”

陸母一提到這件事就一肚子火,好好的一棵搖錢樹被這個喪門星給毀了。

宋秀秀見狀,急忙舉起自己的右手臂然後手握成拳,高呼口號:“破除一切封建迷信,打倒牛鬼蛇神!”

陸母被她這一嗓子給喊懵了,她就是一個大字不識的農村婦女,平時說話自然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哪會考慮那麼周全,冇想到今天卻被宋秀秀給抓住了把柄。

老支書看了一眼還有些茫然的陸母,輕咳了兩聲後說道:“愛國他媳婦兒說的對,什麼喪門星,剋夫這些詞都是封建迷信,是糟粕,是需要批鬥的!”

“看在老蔫兒家的也是無心之過,就不批鬥你了,給村裡挑一個月的大糞,讓你長長記性!以後管好自己的嘴!”

陸母剛要坐在地上耍無賴,卻被趕來的陸老蔫兒給拉住了,然後遞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閉嘴。

隨後陸老蔫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老大家的,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咱們回去再說,鄉親們剛下工,都累一上午了。彆耽誤大傢夥回家吃飯!”

宋秀秀剛纔在人群中看到陸老蔫兒的時候,就覺得大事不好。

果然如她所料,這個陸老蔫兒一開口就把自己放在了無理取鬨的位置上了。

但她今天既然已經豁出去了,自然不會善罷甘休的,於是宋秀秀大聲說道。

“大傢夥都知道我是陸家用一百斤糧食換來的,既然是換來的就冇有了孃家。”

“今天我宋秀秀就厚著臉皮耽誤鄉親們幾分鐘的時間,給大傢夥嘮叨嘮叨我這幾年在陸家的處境,讓鄉親們給我評評理,給我撐撐腰!”

話音剛落,就聽到人群中平日裡跟陸母總不對付的張二嬸高聲喊道:“愛國他媳婦兒,你就說吧!我倒要聽聽他們陸家還能狠過那地主老財!”

“如果你真的在理的話,我老婆子給你撐腰!”

話畢,四周的眾人全都紛紛附和起來,而一直冇有說話的陸愛軍氣的就要上手打宋秀秀,結果被陸老蔫兒一把給拽住了,然後狠狠的瞪了一眼。

隨後便語氣和善的對宋秀秀說道:“老大家的,你到底想怎麼著呀!把陸家的名聲搞臭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可彆忘了老大是烈士,他的名聲不能有汙!”

宋秀秀聽的出來,陸老蔫兒和善的語氣背後都是滿滿的警告!

宋秀秀也懶得跟他墨跡,直接說道:“我要分家!”

聞言,一直被陸老蔫兒壓製住不敢說話的陸母直接跳了起來,指著宋秀秀的鼻子嚷道:“你個小浪蹄子想的美!”

“你是不是外邊有人了,為了會姦夫方便才鬨著分家的!”

話音未落,宋秀秀一個大步上前,掄起胳膊狠狠的給了陸母一個嘴巴,直把陸母打的眼冒金星,捂著自己被打的臉頰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宋秀秀。

“你......你居然敢打我!”

不僅周圍看熱鬨的眾人傻了,連陸老蔫兒和陸愛軍也都傻了!

這兒媳婦當眾打婆婆還是頭一次見!

還冇等眾人反應過來,宋秀秀就一把抓住了陸母的手腕就往人群外拖拽,嘴裡還不停的說道:“今天我要帶你去公社,告你汙衊烈屬!”

一聽這話,陸母馬上坐在了地上,任由宋秀秀怎麼拖拽她都不動,嘴裡還開始不停的哭喊:“冇天理了,兒媳婦打婆婆了!我跟你冇完!”

宋秀秀:“正好,咱們去找公社的乾部給評評理,是你汙衊烈屬在前,我纔打你的,看看到時候公社的乾部向著誰!”

陸母平時隻在村裡橫,哪裡見過當官的,一聽要去公社心裡自然是慌的,忙一把抓住自己老頭子的褲子哭喊道:“老頭子,你可不能不管我呀!”

陸老蔫兒見此情形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咬著牙說道:“不就是分家嗎!我同意!今晚就分!”

說完就甩開了陸母的手,氣沖沖的朝家裡走去。

見自己目的達到了,宋秀秀也鬆開了陸母的手腕,然後惡狠狠的對她說道:“下次要是再讓我知道你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不是去公社那麼簡單了!”

說完就轉身向家裡走去。

周圍看熱鬨的眾人也三三兩兩的回家做飯去了,陸愛軍見人走的差不多了,這才把自己的老孃扶了起來。

陸母不知是氣的還是剛纔坐在地上時摔的,總之走的時候一瘸一拐的。

一直在人群中冇有說話的陸愛民望著宋秀秀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宋秀秀邊快步往家走,邊整理自己的頭髮,芽芽還被自己鎖在房裡,她真的很不放心。

等到了家,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虎子正帶著幾個妹妹對著雜物間的房門不停的丟石頭,嘴裡還不停的罵道:“賠錢貨,拖油瓶......”

連剛剛會走路的長生都學著他們,撿小石子朝房門扔去。

“你們這群小兔崽子們在乾什麼,都給我滾!”

宋秀秀抄起門口放著的鐵鍁就向幾個孩子拍去,幾個孩子見狀忙四處逃散。

等把幾個孩子趕走了,宋秀秀才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走進雜物間後,宋秀秀就見芽芽正蜷縮在牆角裡瑟瑟發抖,頓時她的心立即揪在了一起。

她連忙上前把芽芽抱進了懷裡,柔聲哄道:“芽芽不怕,媽媽來了,媽媽已經把那些壞人都打跑了!”

窩在熟悉的懷抱裡,芽芽這才安定了心神,她緩緩抬起頭來,看到自己媽媽那雖然已經整理過但依舊雜亂的頭髮,還有臉上的抓痕和身上的泥土,當即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瞬間變得淚汪汪的。

“媽媽疼嗎!芽芽給呼呼!”

說著,芽芽就湊到了宋秀秀的麵前,輕輕的撥出溫熱的氣息,希望這樣能緩解自己媽媽身上的疼痛。

見到如此乖巧懂事的女兒,宋秀秀緊緊抱住她,讓小小的芽芽貼近自己的胸口,聲音哽咽的說道:“媽媽不疼,有芽芽給呼呼一點都不疼了!”

自己已經疼了五十年了,這點痛真的不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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