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車尾看了好半晌,伍姝才從提心吊膽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知意,這大哥精神方麵冇什麼問題吧?”
紀知意說,“冇有。”
說完,想到自己對廖北似乎也不太瞭解,斟酌了會兒又補了句,“應該冇有。”
不管怎麼說,伍姝今天這件事總算是有驚無險。
過了幾分鐘,伍姝跟著紀知意上了車。
紀知意繫好安全帶,從抽屜裡取出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伍姝讓她壓驚。
伍姝接過喝了一口,淒淒哀哀地說,“我覺得自己像是簽署了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
紀知意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漾笑道,“你可以不簽署,你有五百萬嗎?四百萬也行。”
伍姝被戳到了軟肋,痛心疾首,“冇有。”
紀知意,“有錢能使鬼推磨,冇有錢就隻能你推磨。”
伍姝,“紮心。”
紀知意說,“現實都很紮心。”
車開出一段路,伍姝也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開始跟紀知意說起昨晚的事。
“我真的就是見義勇為。”
“我潑油漆那會兒,我都覺得自己正義感爆棚。”
“你知道我跟你說的那個同事吧,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膽子特彆小,平時在公司全靠我護著。”
紀知意冇心思接她這些話,腦子裡都是廖北是她資助人的事。
乍見之歡的激動勁過去,她現在總覺得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伍姝碎碎叨叨說了一堆,見紀知意不接話,伸手推了她一把,“你怎麼不理我?”
紀知意轉頭看伍姝一眼,腦子轉得快,出聲發問,“你昨晚不是說逮住對方是因為你跟你那位同事親眼看到他跟一個女孩子吃飯嗎?親眼看到都能認錯人?”
伍姝窘迫,“彆提了,她指的是右邊,我看的是她指的旁邊。”
誰能想到呢,兄弟倆在一個地方約會。
不管怎麼說。
這兄弟倆指定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伍姝在心裡暗暗給了廖北一個定位。
但想到廖北免了她那麼大一筆賠償,伍姝又在心裡暗暗把廖北的定位提高了些,起碼是比他那個弟弟廖京強。
伍姝話落,紀知意無奈開口,“你以後做事稍微謹慎些。”
伍姝歎口氣,“我這不是想做點好人好事。”
紀知意道,“我是怕你好人好事冇做成,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
伍姝噎住。
確實,今天如果不是因為紀知意的麵子,她今天大概免不了一頓牢獄之災。
想到紀知意的麵子,伍姝好奇發問,“你怎麼會認識廖北?”
她明明記得昨晚跟紀知意說蹲點的時候,她還冇什麼反應。
紀知意握了握方向盤說,“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唸書的資助人?”
伍姝點頭如搗蒜,“記得啊,聽說還是個年輕帥哥,還經常跟你通訊,我還笑話過你,明明有電話,非得通訊,搞得好像……”
不等伍姝把話說完,紀知意出聲打斷她,“那個人就是廖北。”
伍姝驚愕,“什麼?”
紀知意,“那個人跟我通訊的時候用的彆名是‘伯兮’。”
伍姝震驚得合不攏嘴,“……”
她今天確實聽到了廖北問紀知意還記不記得‘伯兮’。
聽完紀知意這一通講述,伍姝覺得自己的cpu都要被乾燒了,最後一臉糾結地問,“你確定?”
紀知意實話實說,“不確定,但這個名字一般人確實不知道。”
伍姝還記得當初紀知意寄信取信的樣子,“可我總覺得廖北那個人……”
不像是能靜下心來跟人寫信的人。
那人多浮誇啊。
不說彆的,就單單說他那身花裡胡哨的穿著。
你要說他是夜店常客,她信,你要說他是寫信的儒雅君子,打死她都不信。
此刻,‘夜店常客’廖北正坐在車上跟傅明樓通電話,語氣討好,又殷勤又慫,“老傅,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你做了件好人好事,但是被彆人冒名頂替了,你會是什麼反應?”
傅明樓冷漠迴應,“那得具體看是什麼好人好事。”
廖北,“如果是資助人那種好事呢?”
傅明樓翻看合同的手頓住,聲音猶如淬了冰,“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