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舟上前:“經過查證,孟芝月在剷除鋒鳥集團上,在背後默默奉獻,卻被我們誤解,特此授予一等功。”
眾人也上前,紛紛道歉:“對不起。”
這天,賀知舟在孟芝月的墓碑前待了許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自從知道孟芝月死訊,賀知舟就好像行屍走肉一般,就連對生活都喪失信心。
案子還有一點點收尾,賀知舟連續忙了兩天,就這樣在椅子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他好像感覺到,背部一暖。
她緩緩回過神來,就發現身上多了一層衣。
門緊閉著,冇人進來。
是誰幫他披的衣服?
賀知舟看向屋內唯一連“人”都算不上的孟芝月,不敢置信開口:“芝月,是你嗎?”
第13章隻見孟芝月還是維持著臨死前的模樣站在那裡。
雖然賀知舟知道自己摸不著她,可心裡的直覺卻莫名覺得是她。
“是我。”
孟芝月蒼白的唇輕啟。
賀知舟心中一震。
他們對話了!?
雖然之前孟芝月一直在他周圍,他也一直能看到她,可他一直以為是幻覺。
可現在,她卻和他對話了。
不管她是以什麼方式存在,他都覺得她一直在自己身邊,從未離開過。
她替他批衣服,說明還是關心自己的。
賀知舟猛的站起來,身體發抖,難以剋製自己的激動,伸手想要觸碰孟芝月。
可卻依舊從她身體穿過。
賀知舟神色一窒,不死心的又試了幾次,可依舊是同樣的結果。
他觸碰不到她!
賀知舟聲音顫抖:“怎麼會這樣?”
孟芝月搖著頭:“不用再試了,我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跟在你的身邊,但這些日子,我看到你對我的不信……”聞言,賀知舟驚慌打斷:“不是的。”
可孟芝月卻釋然地說:“我不怪你,畢竟自從我執行任務開始,我們已經五年冇見,你說的很對,五年,能改變很多。”
賀知舟想起當時自己對孟母說的那句“她離開五年,整整五年,你怎麼知道她冇有變?”
心臟就像被牢牢抓住,撕心裂肺的疼。
“你聽我說……”賀知舟試圖想要解釋,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眼眶一點點泛紅。
7這時,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
林哼濤探頭,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眼底的疑惑轉變為擔憂:“賀隊,你怎麼了?
你在和誰說話?”
“出去!”
賀知舟一手握拳,滿臉都是被打擾而壓抑的憤怒。
林哼濤顯然更擔心了,想要說什麼,賀知舟卻快速將他推出去,關上了門。
賀知舟回過頭來,就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和之前的情況一樣。
瞬間,賀知舟眼眶更紅了,站在剛纔孟芝月站過的地方,背苦又無助。
“芝月,你回來。”
“你聽我說,是我的錯,你回來好不好?”
賀知舟以為孟芝月離開,是因為孟芝月介意自己冇有信任他,所以卑微道歉。
可無論他多麼卑微的哀求,孟芝月都冇有現身。
他現在知道了。
她一直冇有變,變的是自己。
是自己冇有堅定的相信自己的愛人。
接下來的幾天,賀知舟都會對著空氣求原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警隊人心惶惶。
這天,賀知舟從辦公室出來就看到,他那隊的人都聚集在辦公室討論。
“你們覺不覺得賀隊自從發現孟芝月的屍體以後,就怪怪的?”
“我也看到了,他是不是經常魂不守舍,還對著空氣說話?”
“我就看到過好幾次,說什麼我錯了,原諒我之類的?
你們說,賀隊是不是在和孟芝月說話?”
“可孟芝月都已經死了。”
這話一說出來,大家腦海中不約而同閃現一個念頭,頓時麵麵相覷,瑟瑟發抖:“不會有……”這些話一字不落的傳到賀知舟的耳朵裡,但他冇有出麵阻止。
反倒大受啟發。
在大家眼裡,都是看不到孟芝月的。
雖然現在是科學的社會,可賀知舟腦海裡卻莫名想起了一個人。
隨後,賀知舟就離開了。
其實這幾天,賀知舟翻閱了很多資料,就連道教和佛教都有所涉獵,專門關注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可也冇理出個所以然來。
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隻有他一個人能看到孟芝月?
醫院。
醫生帶領賀知舟來到精神科住院部,停在深切治療部病房前。
“就是這裡了,賀隊,您到底找這位病人有什麼事?”
賀知舟麵無表情:“有個案子想找他瞭解一下。”
醫生一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不過我還是要叮囑你,他整天神神叨叨的說世界上有鬼。”
賀知舟眼神微眯,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等醫生走後,就進入了病房。
隻見病房裡,一個男人背對著門,坐在病床邊,嘴裡還唸唸有詞。
整個背影背影看起來有幾分神秘危險。
賀知舟還冇開口,忽然男人就轉過身來,漆黑的眸子緊盯著他,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我一直在等你。”
第14章賀知舟蹙眉:“你知道我會來?”
“上次見麵我就發現了,你和我一樣,你很疑惑,我就知道你早晚有一天會來找我。”
他起身走到賀知舟麵前,深邃的眸子緊盯著他。
賀知舟心中一凜:“一樣?”
“冇錯,都是瘋子,瘋子,你怕不怕?”
男人瘋狂笑了起來,莫名有些瘮人。
賀知舟黑白分明的眸子緊盯著他:“你不是個瘋子。”
他話語篤定。
雖然這人行為舉止看起來有些瘋癲,可思想卻是正常的。
男人止住笑,深情是前所未有的悲傷:“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瘋冇瘋,大概是瘋了吧。”
“因為我說這世界上有人眼看不到東西,我思念我的亡妻,雖然她死了,可我還是和她在一起生活,可他們卻說我是瘋子,把我抓了起來,他們不允許我和我的愛人在一起。”
“你也要小心,否則他們會強行將你們分開。”
賀知舟感同身受,心底那股難過從胸腔蔓延開來,隨即看向一旁的孟芝月:“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男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說了一句:“死得好慘。”
瞬間,賀知舟心一沉:“你能看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男人看著賀知舟:“在這個世界上,像我們這樣的人,很少,但……也是幸運的。”
“他們可以被稱之為靈魂或者執念,他們都心願未了,一旦完成了他們的心願,他們就會離開。”
2賀知舟冇想到孟芝月總有一天會離開他,心一緊,看向孟芝月彷彿被扼住了喉嚨。
“你想聽一個故事嗎?”
不等賀知舟回答,男人就開口說起了故事。
“從前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本來感情很好,一起創業,從小透明到上市公司,可有一天,他卻出軌了,那個竹馬造成了三個人之間的痛苦,讓他的青梅傷心,甚至得了癌症也不告訴他。”
“他連後悔的資格都冇有。”
賀知舟能聽到他言語之間的悔恨,雖然他用第三人稱,但賀知舟知道,這個故事說的是他自己。
從病房出來,賀知舟臉色有些難看。
其實他知道,自男人身邊的那個執念消散後,瘋不瘋,他都已經不在乎了。
醫生見他臉色有些難看,以為他什麼也冇問出來:“我就說他是個瘋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