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可一世的安卿碩如今也淪落到了這種地步——父母雙亡,流落街頭…對了,連父母半生經營的公司都冇能力拿到自己手中…行屍走肉般遊離於繁華城市偏僻的一角。
怎麼會這樣呢?
公司裡小姑姨母刺耳的謾罵一遍遍迴盪在安卿碩的腦海中。
“就是你害死了你爸媽!
含辛茹苦養了二十年!
你怎麼報答他們的?
啊?!
你還有臉來華安?
你要把你爸媽畢生的心血都攪黃是嗎?
你嫌自己禍害的還不夠是嗎?!”
“二十年啊…養了個白眼狼!”
“小碩啊,你什麼時候才能懂事…你爸媽不在了,彆在這裡霍霍這僅存的心血了,啊?
你走吧…”他害死了爸媽…是的,如果不是他,他們根本就不會死…被唾棄,拋棄,找不到歸宿,連路燈都不願照拂自己一下。
安卿碩抬頭看著這盞忽閃忽閃的路燈,自嘲的笑了笑。
走,他走就是了,離開了就好,離開了一切都好。
2013年10月23日19:28:40,安卿碩伴隨著父母、各方親戚的歡呼迎接自己的新生。
2033年10月23日,同樣為了慶祝自己的生日,卻變成了父母的忌日。
找了一份洗碗工,一個小時8塊錢,老闆既不管吃也不管住。
“看他細皮嫩肉的,準是哪家有錢人家的少爺出來體驗生活的,還能無家可歸不成?”
老闆的話讓安卿碩感到有些想笑,他還真無家可歸了,身無分文,一間最便宜的出租屋也住不起。
這般想著,如此渾渾噩噩,被爸媽知道了定要被痛罵一頓。
如果他們還在,看到自己這副樣子絕對會扯自己耳朵把自己扯回家,然後下刀子嘴,露豆腐心。
稀裡糊塗在老闆店裡賴兩個月半,己臨近立冬,天氣漸漸變冷,安卿碩穿的衣服己經不能保暖。
許是老闆見這“少爺”真下決心脫離家庭來體驗生活的,工資又給漲了5塊,並且提前預支了工資給他,讓去買件保暖的衣服穿。
半月前,老闆以看店為由讓自己每天晚上留在店裡守門,不至於自己再在公園風餐露宿。
感激地向老闆道謝,安卿碩憋回眼眶中的淚水,顫抖著手接住老闆給預支的工資。
本來就冇什麼辛苦的,老闆如此待他,他卻無以為報。
此後每天,店裡的大活小活幾乎全被安一人攬包了,再加上他清俊的麵容,高挑的身姿,經常能給店裡帶來不少的流量。
誰能想到,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少爺”,現在也能做出幾個拿手好菜了,店麵也都被打理的乾淨整潔。
會慢慢變好的吧,安卿碩仔細地拿濕毛巾擦著剛有客人離席收完盤子的桌子,將周圍的垃圾掃到簸萁裡,淺藍色的圍裙很好的將男人勁瘦的腰身顯襯出來。
自從安定到這家小館,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偷偷去墓地看一看爸爸媽媽,那裡每次都會有一束或者幾束新鮮的或將要腐爛的桔梗花,應該是小姑和小姨放的。
抬頭看了眼鐘錶,十點多了。
這個時間不會有什麼客人來了,但是以防有晚歸的人家,通常十一點半打烊。
打掃完地麵將用具放回原處後,安卿碩提著垃圾出門準備放到附近的垃圾分類處。
“小安,忙完了今天就早點回去吧,你師母在家研製菜品,正愁冇人捧場呢!”
店老闆朝著他離去的背影喊道。
“好嘞師傅,扔完垃圾就回去!”
師傅就是店老闆,在安卿碩展露自己驚人的做飯天賦後,老闆就收他為徒了,自己做出的拿手好菜都是在師傅的指導下完成的。
“師傅一起回去吧?
師母創作,隻我捧場怎麼能夠?”
小安輕笑著解開身上的圍裙,掛到收銀台靠牆上的掛鉤上,胳膊繞過,單手揉捏老闆的肩膀。
“您看肩膀這麼硬,肯定累著了,早些回去讓師母好好給您揉揉捏捏。”
“哈哈哈哈,行!
這還有些食材冇點完,點完,咱就一塊兒回去。”
老闆拿筆清點著目錄,樂嗬嗬地拍了拍小安放自己肩膀上的手。
“我來吧師傅,您先回去,師母該等不及了。”
安卿碩接過筆,說道。
老闆也不推辭,連道了聲好就拿車鑰匙回去了。
整理完也到了打烊的時間,最後整理好桌麵,看了時間,搖搖頭,拿起門鑰匙,幸好讓師傅先回去了,不然還怎麼來的及捧場了。
“等等等等!
小哥彆關彆關!”
走到門前剛要準備鎖門,一道清亮的嗓音傳到耳朵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