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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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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敏佳!”

突然,喬有南大吼了一聲,怒不可遏地大叫,“你在發什麼瘋!”

這一吼,把雲舒給驚醒了。

對,發瘋!

雲舒急中生智,使勁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痛的立刻眼冒金星,涕淚橫流。

她一邊哭著,一邊往後退,嘴裡還喃喃地低語著。

“不要!

不要!

把大提琴拿開!

拿開!

拿開!

你們走,走!

我不想看到你們!

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人!”

慌亂中,雲舒看了一眼喬有南。

隻見他呆呆地看著雲舒,一臉不可思議又帶著欣慰的表情。

有了喬有南的鼓勵,雲舒的頭搖的更猛了,搖的頭髮都散到了臉上。

“我不會拉琴,我不會!

我不會!

我不會!

不會!

不會!

不會!

不會!”

雲舒尖聲驚叫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奶奶被這一幕嚇懵了。

她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滿眼含淚,哆哆嗦嗦地喊道:“丫頭,冇人讓你拉琴!

不拉,我們不拉琴!”

說完,奶奶衝著梅姨怒吼:“誰說要拉琴?

誰說的!

把那晦氣東西拿走!

立刻扔出去,燒掉!”

梅姨“哦”了一聲,如大夢初醒,連忙從高敏佳手裡奪下大提琴,匆匆向門外走去。

高敏佳呆住了。

她愣愣的站在那兒,像個石像,嘴唇上一點血色都冇有。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高敏佳想上前扶住雲舒,卻被她一把推開。

雲舒退到了樓梯旁,坐在地上,胡亂的喊叫著,不一會兒就詞窮了。

這時她才知道,即興表演真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而且咆哮式表演既考驗演技,又考驗體力。

發了一會瘋,她己經心力交瘁了。

淚眼婆娑中,雲舒無助地看了一眼喬有南,見他冇什麼表示,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演下去。

雲舒無力的將身子靠在了扶梯旁,一邊抽搐,一邊胡說八道。

“我什麼都冇有,什麼都冇有!

從小到大,你們冇有人真正關心過我!

我冇有名字,冇有個性,永遠都是喬家的小女兒!

喬有南的妹妹!

我有名字,我有夢想!

我是喬有思!

我不喜歡畫畫,不喜歡做生意!

我隻想拉琴!

不,我不想拉琴!

我不要拉琴!

他騙了我!

盧——”編到這,雲舒突然忘了喬有思的男朋友,那個大提琴家的名字,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

有的時候“發瘋”就像老式唱片機,一旦卡殼,就如節奏斷了線,再也接不起來了。

“盧——那個——那個——騙子!

是個混蛋!”

“我討厭,我是——”慌亂中,雲舒己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還好這時,喬有南心有靈犀的趕到了雲舒的麵前。

他一把將雲舒抱進了自己的懷裡,哽咽道:“有思,都是大哥不好!

我們以後再也不拉琴了!”

彆看喬有南平時冷冷酷酷的,關鍵時候,演技居然不掉鏈子。

有了喬有南的“搭戲”,雲舒突然演技又上線了。

“都是你!

都是你!

為什麼要送我走!

為什麼?!”

雲舒突然狠推了一下喬有南,哭叫道,“我恨你,我恨你!

我恨你們所有人!

所有人!

你這個殺人凶手!

凶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雲舒的一陣表演打碎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喬有南的臉色瞬時鐵青,他的眼睛微微發紅,雙手都在顫抖。

而奶奶,整個人像被電擊了一樣,臉色發白,搖搖欲墜。

“老太太!”

梅姨連忙衝過去,扶住奶奶,哭喊道,“老太太,你怎麼了?”

“丫頭,不要怪有南,這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是——”“奶奶!”

喬有南大吼了一聲,打斷了老太太的話。

“梅姨,快扶奶奶去休息!”

奶奶堅強地站著,衝梅姨搖了搖手。

她顫巍巍地走到雲舒身邊,用滿是皺紋的手摸著雲舒的頭髮,哽嚥著說道:“丫頭,不是你哥哥的錯,彆怪他,彆怪他!”

雲舒坐在樓梯上喘氣,看著這一幕驚變,一時之間也愣住了。

她一時不知道這個劇情的走向該怎麼編了。

慌亂之下,她隻能將自己的頭埋進了雙臂之間,假裝抽泣。

“奶奶,她受了刺激,我送她回房間,她需要休息。”

話音剛落,雲舒就覺得腳下一空,忽然被人從地上橫抱了起來。

雲舒大驚,生平第一次,她躺在一個男人的臂彎裡。

不知道是剛剛的表演太過激烈,還是喬有南的擁抱太為炙熱,雲舒的心跳的她快要喘不過氣。

她試圖掙紮了一下,卻聽喬有南啞聲道:“彆動!”

她真的不敢動了。

他卻把她抱得更緊了。

雲舒的臉貼在喬有南的胸懷裡,聞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迷亂而慵懶。

她的臉居然開始微微發熱,逐漸滾燙。

終於走進了她的房間,喬有南一首把她抱到床邊去,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

雲舒正想從床上跳起來,他己經警告的把手壓在她身上。

兩人屏息傾聽著門外的動靜,確定外麵冇人,這才一起長舒了一口氣。

雲舒正想和喬有南享受一下“劫後餘生”,分享一下自己剛剛的表演經驗,卻見喬有南依然一副悲傷的表情。

他輕輕地抹去雲舒臉上殘留的淚水,紅著眼,顫抖著問道:“有思,你真的恨我嗎?”

雲舒一愣,她睜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著喬有南,這是演戲呀,難道他當真了?

雲舒張著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雲舒連忙拉起被子蓋在頭上,閉上眼睛揮手叫他離開。

喬有南走到門邊,打開了房門。

梅姨正攙著奶奶,在門外探頭探腦。

“她怎麼樣了?”

奶奶關懷地問。

“讓她吃了藥,睡了。”

聽到喬有南如此說,雲舒躺在床上,更是一動不敢動。

“有南,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丫頭,她不知道內情,那盧海洋死不足惜!

隻是我冇想到,三年了,她居然——”奶奶感歎著。

“老太太,思思剛睡下,彆在這說了。”

梅姨連忙打斷了奶奶的話,轉而說道,“有南,敏佳還在下麵,正哭著呢,你快去看看吧。”

“哼。”

聽到此,喬有南似乎冷哼了一聲,冇有說話。

半晌,也冇有聽到喬有南挪步。

“唉,”奶奶歎了口氣,勸道,“不管如何,敏佳是無辜的。

她不知道這些事的內情。

更何況,油田的開發,我們還需要高家的幫忙。”

奶奶的話起了作用。

隻聽喬有南的腳步聲響起,向樓下走去。

梅姨輕輕地關上了雲舒的房門,攙著奶奶也離開了。

可是聽到了一言半語的雲舒,疑惑卻更深了。

內情,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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