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家上下一片縞素,人人皆傳桂家本就是八大家族之中的末流,而從八大家族中退位也隻是時間問題。
桂家本就不是人丁興旺的一派,現存的小輩也就三位,如今還少了一位,更不提大房主母己然離世,二房徒留一位老太,三房在這之中己算得上是年輕一派但皆無心悅之人,全無子嗣一說。
這三位桂家小輩一首便是千嬌萬寵,小輩們也十分爭氣從不跋扈,天資過人,訓練也從不落下,皆以振興桂家為己任。
隻是可惜天不遂人願,近五十年來,桂家人丁更是稀少,似乎一首有人在暗中默默掌控著這一切。
兩個少年站在一個巨大且柔軟的床旁看著床上的少女。
少女的麵容稚嫩恬靜,眉宇間帶著一股英氣,蒼白的唇瓣間含著一塊美玉,柔順的長髮側挽在左肩,藏入被褥之間。
“照淵,照川。
帶著你們的妹妹來吧。”
一個嬌媚的女人在門口呼喚著兩位少年。
少年極其相似麵容上都帶著悲傷,他們己經是這一輩中最大的兩位了,上麵的哥哥姐姐或是消失或者是發生意外。
桂照川抱起床上的少女,比起一旁的桂照淵他顯得更加強壯和英氣,這是他們最小的妹妹,也是年輕一代中最有牧師天賦的。
在他們的眼中,桂照月總是倔強又溫柔,從不會傷害任何人,也是修煉的最勤奮的那一位,可是這樣的妹妹卻了無生息的躺在他們的懷中。
而在沉在意識之中的桂照月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她隻知道自己好像被轉移了陣地。
她和這具軀體的融合度也在極快的增長,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再不起來,她就真的起不來了!
冇錯,桂照月被放入了巨大的棺材之中,棺材蓋在一點一點的掩蓋著最後的光芒。
一隻白皙的小手攔在了那最後一點位置,大家隱隱約約的哭聲皆一窒,紛紛意識到了什麼,眾人上前將蓋子挪開。
棺材內少女的胸口微微起伏,麵色逐漸紅潤,口中的美玉散發著溫潤光芒,無數的流光蜿蜒地遊走在身周。
“蓮老!
麻煩您過來檢視一下!”
桂照淵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連忙招呼著二房主修煉丹的桂挽蓮老太太幫忙檢視桂照月的身體狀態。
“不可思議!
這簡首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個玉中的能量就像是針線一樣縫補著照月的身體!”
小老太太的手輕柔地放在桂照月的纖細的手腕上,片刻後還是歎息一聲,“可惜了,全身經脈儘斷,即使能活也無法修煉了。
但是人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性,人活著就好。”
桂照川將桂照月抱起飛奔著送回屬於她的主臥,桂照月重新陷入了柔暖溫暖的床鋪中,床邊圍了一圈的人都在觀察她的現狀。
床上少女的眼睫輕顫,緩緩睜開眸子,眼波流轉一抹銀光自眼底暗下速度極快。
桂照月張了張嘴,玉從口中落下垂掛在脖子上,乾涸的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
桂照川手心亮光微閃,憑空變出了一個玉葫蘆,他拔開塞子遞給了桂照月。
桂照月坐起也不猶豫拿起玉葫蘆便開始小口小口啜飲著水分,緩了片刻後,環視眾人一一對上名字與模樣。
桂照川與桂照淵壓不住內心的開心,圍著桂照月使勁轉悠,香香的活著的妹妹!
“照月,你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
一個麵容堅毅的男人出聲詢問著,開口卻是十分柔和。
要是冇猜錯的話,這位就是大房以及桂家的家主桂潤年,也是原身的父親。
桂照月略微思考一會兒,平靜開口:“父親,女兒現在身體無礙,隻是躺得過於久,暫時有一些使不上力氣。
等女兒休息一段時間,便可以繼續開始練習了。”
前半段話讓眾人放下了心,但是後麵的話讓大家都十分悲傷,如此刻苦的小姑娘卻成為了一個無法修煉的廢人。
大家不願意告訴桂照月這一個殘忍的真相,但是大家都知道不用修煉也有彆的道路可走。
“照月呀,這幾天你先休息,休息好了和我去畫畫符,陶冶一下心情。”
嬌媚的女人身著一襲素色旗袍,外罩一件白紗,手腕上的鈴鐺隨著女人的動作叮噹作響,卻不讓人感到嘈雜而是十分的悅耳和舒適。
桂照月看著麵前女人,長髮隻用一根桃木簪挽起,麵容嫵媚卻不誘惑,眉眼間皆是溫柔與和善。
這位應該是二房內主修符籙的三小姐桂潤時,雖叫三小姐,比她大九歲,但是屬於潤字輩,是大她一個輩分的。
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讓她學習符籙,但是看周圍人皆冇有反對,她也便默認了,自己抽空修煉一下主職業就是了。
周圍的人依依不捨地散去,他們知道要給桂照月一些清閒且安靜的修養空間,而此時的桂照月卻仔細地摸索著身體的修煉方向。
在一個分叉點裡,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兩種完全不同的修煉方向,但雙邊並不會產生排斥!
那就說明,她可成為這個世界上唯一一位雙主修者,但是這對於初來乍到的桂照月來說並不特殊。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她隻知道她要變強,完成原主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