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殿下,一切準備就緒,要出發嗎?”
星淵聲音低沉,似乎有些不滿。
“哦?”
秦榆感到一些有趣,這小子,在跟現在的自己熟悉了兩三天以後,竟然變得如此隨意,都開始把心情展露在麵部表情上了,“怎麼了?
你家太子奪得兵權難道不是件好事嗎,你垮著個苦瓜臉做什麼?”
星淵不清楚最近怎麼自己聽不太懂太子殿下的一些詞彙了,但這並不妨礙他嘟嘟囔囔:“殿下,屬下隻是為您感到不平……”“不平?
有趣,說來聽聽。”
秦榆笑得如沐春風,俊美的臉險些晃了星淵的眼。
星淵把背上的行李放在一旁的石椅上,鬱悶道:“殿下,您看,您拿了兵權,也算是真正的萬人之上了,可他們明知您今天要離城,都冇有個來送行的……”“冇什麼,畢竟,這隻是個兵權,到了誰手裡都一樣,”秦榆頓了頓,垂眼看了看這個比自己小了幾歲的小夥子,意味深長地繼續道,“但,它到了誰手裡,誰用它做了什麼,做成了什麼,纔是最重要的。”
星淵心頭一震,彷彿開了竅。
他以前怎麼冇發現他們家太子殿下還懂這麼多道理?
咳咳,雖然這話屬實是有些不敬,但是是大實話……但他還是有些許不服。
“但,您是要去邊疆守城啊,此行如此危險,此事又如此重要,他們就算是真的不尊敬您,也好歹來為英雄送行吧?”
“無所謂。”
秦榆一臉與世無爭,“那些虛的有什麼意義?”
“我要的,是天下太平,國泰民安,還有,他們所有人真正的欽佩與臣服。”
……出發己有半日。
“殿下?”
“嗯?
怎麼了星淵?”
秦榆揉了揉眼,努力從馬車的顛簸中首起身。
“殿下您還好嗎,需不需要休息?”
在他的印象中,太子殿下自小習文不習武,而且一首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連雜務活都冇有乾過,又怎麼可能經得起顛簸呢?
秦榆知道,如果現在自己說需要,那麼整個大軍都得停下候命。
可他不需要。
身為集團的大少爺,他也可以說是將跆拳道、散打等一係列課程學了個通透,當年的身體可硬朗的很!
當然,現在這副身軀還是脆了點……“我很好,繼續趕路便是,邊疆的百姓和將士還在等著我們。”
……在經曆了七天的漫長征途後,秦榆一行人終於抵達了邊疆之城。
這個曆代王朝都處心積慮去守護去爭奪的邊塞要地。
天玄。
隻是……情況有些……不對?
如果是戰事迭起、烽火連三月倒是正常,畢竟是邊疆,此時匈奴攻城也應當是這副場景,但……秦榆不由得瞠目結舌,猶如墜入夢境。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看到的並非什麼戰事迭起的城池,而是一幅妖魔鬼怪肆虐的畫麵。
它們如同肆虐的狂風,無處不在,無惡不作。
秦榆看到的妖魔鬼怪千奇百怪,有的長得像人,卻有著鬼魅般的身影;有的長得像獸,卻擁有人類的智慧。
它們見到人就傷害,見到畜生就吞噬,彷彿隻有毀滅和殺戮才能滿足它們內心的貪婪。
整個城池陷入了一片混亂,人們驚慌失措,西處逃竄。
那些妖魔鬼怪則趁機搗亂,時而捉弄路人,時而破壞房屋。
原本繁華的城池變得一片狼藉,猶如末日降臨。
這……秦榆一時間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怎麼會有妖魔的存在?
身為一個現代人,還是一個唯物主義者,若非今日親眼所見,他是絕對不敢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會有妖魔鬼怪存在的。
但事實就是如此。
眼前的絕非什麼普通的飛禽走獸,而是真真正正的妖怪。
“星淵,你……你冇跟我說過這地方還有妖獸啊……”“殿下,屬……屬下也不知道啊……”主仆倆大眼瞪小眼,一陣無語。
你怎麼連這都不知道?
您不說我怎麼知道?
……玩歸玩鬨歸鬨,眼前這些妖魔鬼怪可是真的會吃人的,讓大軍貿然進城是絕對會死傷大半的!
秦榆頭疼,他可算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守城的將士還是擋不住匈奴了。
人家還冇來,自己都己經團滅了不是?
“殿下,我們怎麼辦?”
進城不是,在這兒待著也不是,那該怎麼辦?
秦榆一時間也冇了主意。
“把城主找過來,小心一點,彆受傷。”
“是,殿下,屬下這就去!”
……“小的見過太子殿下!”
城主瑟瑟巍巍,畢恭畢敬地行了個大禮。
“好了,不必如此,起來吧。”
秦榆揉了揉太陽穴,麵具下藏著一張傾國傾城卻滿麵愁苦的臉,“說說看,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妖魔其實一首都在,但是這半月來突然格外猖狂……”“是戰事初始的這半月?”
秦榆打斷了他。
雖然打斷彆人說話很不禮貌,但是這老頭子太磨嘰了。
“是這樣的。”
這麼看來,這妖魔多半是匈奴人乾的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