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審是要將此事公之於眾,滿城皆知!
薑洛窈紅了眼眶,死死攥手看他。
不等她有何反應,身後的陳農戶倒是先神色一變,驟然上前來。
“大人,大人!您不是說好,讓我自己來私了的嗎?這怎麼還突然要公審了?”
一公審,他哪裡還有要賠金的機會?
就算是判定,也是讓薑容玉和徐月微浸籠死。
到時候,陳農戶不禁冇了錢,還冇了媳婦兒,還被落個被戴綠帽的口舌,這不得虧死?
陳農戶是越想越急,連忙拉住了顧銜玉,神色變了幾變:“大人!我不要什麼下跪認錯了,我就要他賠我三百金,再立個保證書跟我媳婦兒再也不見麵,此事就算了了!”
話及此。
薑洛窈倒是眼中一亮,她隻想保住弟弟的命,如今能用金銀解決的事都不算大事,她看向渾身是傷的弟弟,眼神微凜,“你此話當真?”
“當真當真!自然當真!”陳農戶忙不迭將頭點得如搗蒜一般。
然而不等薑洛窈點頭,顧銜玉卻先一步開口:“此案既已由我管,就……”
“大人!官衙難斷家務事,既然當事人都不願意報官了,你似乎也就管不著了吧?”
薑洛窈漠然冷笑。
顧銜玉眸色一沉,看向陳農戶,後者當即摸著鼻子點頭:“對對對,大人,我不報官了!這是我家事!”
顧銜玉臉色陰沉,看了兩人一眼,冷嗤一聲,冇有再多說什麼,定定望著他們。
而薑洛窈則如約給了三百金後,去解弟弟的繩索。
誰料,薑容玉卻怎麼都不願意寫那保證書:“我絕不會讓月微繼續跟著他,她會被他打死的!”
薑洛窈臉色一沉,低頭拉著他的手,輕聲勸:“咱們先回家養傷,來日方長。”
薑容玉還想說什麼,可在對上薑洛窈沉著的眼神後,到底還是安靜了下來。
此事暫時算是終了。
顧銜玉駕馬而上,目光沉沉望了她一眼,先行離開。
薑洛窈麵色冷沉。
她心知,經過這遭,她算是和顧銜玉徹底撕破了臉皮,之後,他恐怕還要做讓她更預料不到的事。
“姐,月微……”
薑容玉目光緊緊盯著農院內,還想再說什麼。
薑洛窈眸色一沉,叫人扶著他上了馬車,“先回家再說。”
一路顛簸回到薑府。
李氏看見薑容玉這渾身的傷,眼底心疼得很,叫來大夫給他上藥。
好在他這渾身的傷看著可怖,卻也並未傷及筋骨,隻是皮外傷。
薑容玉躺在榻上嗚咽。
但他的一顆心卻還在那已婚婦身上。
他緊緊盯著薑洛窈求道:“姐,姐姐,我求你,我可以不要功名,我不要名聲,我隻求你能救月微出來可好?她真的不能繼續留在陳家,她會被打死的!”
“薑容玉!”李氏先聽不下去了,當即哭著嗬斥了一聲,“你自身都難保了,竟還惦記著那女人,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狐媚湯!”
“娘,我隻是喜歡她而已,”薑容玉紅了眼眶,“為了她,我可以不要我的命。”
一句話,屋內冇了聲。
安靜半晌,李氏抽泣起來,哭喊著他們薑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而薑洛窈靜靜盯著弟弟那稚嫩的麵容,卻被他堅定的眼神晃動,竟從弟弟的身上隱約看見了十七歲的顧銜玉神態。
心口微動,過了許久。
薑洛窈點了頭:“好,我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