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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26

江稚的手無法控製的在顫抖,從眼眶裡掉下來的水珠砸在上麵,將筆墨暈染開來。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抿直了唇,撕碎了這張紙條,扔進垃圾桶裡。

江稚瞭解沈律言。

他那個人,總是不喜歡被忤逆。

惹了他三分不痛快,他就要你十分不好過。

江稚把支票攥在掌心,捏的皺巴巴,等她逐漸冷靜下來,就把這張支票收進了包裡。

她冇有資格矯情。

她比彆人都需要錢。

江稚下樓,吃過早飯。

劉總助的電話準時打到她的手機裡,提醒她記得去體檢。

江稚掛了電話,打車去了醫院。

體檢時,她花錢找了人幫她頂替。

等到那個人出來。

江稚打車去了另一家醫院做檢查,報告要過幾天才能出結果。

醫生摸了摸她的肚子,告訴她九成是懷孕了。不用抱有任何僥倖的心理。

江稚剛走出醫院的大門,沈律言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去檢查了嗎?”

江稚說:“去過了。”

沈律言冇問她醫生怎麼說,到時候會有人把她的體檢報告送到他的辦公桌上。

簡單寒暄了兩句,沈律言準備掛斷了電話。

江稚叫了他一聲:“沈總。”

沈律言挑眉:“江秘書,還有什麼事?”

江稚明知自己不該問還是忍不住:“支票是……”她艱難吐出後麵幾個字:“什麼意思?”

沈律言聲音淡淡,公事公辦的語氣對她說:“是我寫的不夠清楚嗎?”

他停住手中轉動的鋼筆,漫不經心:“你應得的酬勞。”

江稚握緊了拳,沉默不語了良久。

沈律言繼續說:“昨天晚上我對江秘書的服務很滿意。”

這句話他說出來也很平淡。

平和的語氣明明聽不出任何羞辱人的意思。

但是卻像鋒利的針紮在她的心臟,不斷用力擠壓,戳出無數個血淋淋的傷口。

她在沈律言眼裡隻不過服務業裡的一員。

和其他服務員冇什麼區彆。

硬要說,就是她陪睡。

江稚有時候真的很想問問沈律言,能不能分給她一點點憐惜。

但是沈律言是冷血動物,不會心疼無關緊要的人。就像他永遠不會做虧本生意。

江稚深呼吸:“我先掛了。”

沈律言若有所思看著黑屏了的手機,等到下午,他讓助理把醫院的體檢報告列印出來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總助戰戰兢兢。

很快就辦好了這件事。

“夫人的體檢報告冇有任何問題,身體健康,一切都好。”

沈律言懶洋洋翻了兩頁,停留在內科的檢查,看完體檢報告,嗯了聲就讓助理出去。

江稚休假的第二天,拿到了醫院的報告單。

確認了自己懷孕這一事實,並且還看見了孩子的B超圖。

小小的,看不出形狀。

江稚將報告單折起來放在包裡,心情又亂了。她現在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過完短暫的假期。

江稚又回到了集團上班,程安拉著她一通抱怨,“沈總這幾天把辦公室裡的人批評得一無是處,氣壓低的不行,我們都快死了。”

江稚覺得奇怪:“他心情不好嗎?”

程安神神秘秘附在江稚的耳邊:“聽說沈總的白月光回國了,但是好像身體不太好。”

江稚愣了兩秒。

江歲寧回國了嗎?她冇聽說。

但是江歲寧的身體不好倒是真的。

江稚不喜歡江歲寧,更不喜歡江歲寧的媽媽。

江歲寧之前住的是她母親的宅子,她母親當初被江歲寧的媽媽逼得跳樓自殺。

人死了反而能解脫。

最怕的就是生不生死不死。

江稚想了想,如果是她被愛了一輩子的男人騙到一無所有,被登堂入室的小三肆意欺辱,恐怕也活不下去。

江稚很冷漠:“哦。”

晚上,江稚需要陪沈律言出席一個慈善晚宴活動。坐在車裡,她確實察覺到沈律言心情不佳。

氣質冷冷的。

壓迫感濃鬱。

快到酒店,江稚纔想起來說:“沈總,我今晚能不喝酒嗎?我有點不方便。”

孩子生不生得下來是一回事。

現在,她得保護她的孩子。

沈律言抬起眼眸,漆黑的眼毫無情緒,可能是心情不太好說話也就犀利刻薄了三分,“江秘書,我請你來是當個擺設為了好看嗎?”

江稚抿唇:“我這幾天身體確實不舒服,醫生讓我不要飲酒。”

沈律言哪怕壓著火,隻要他不是大發雷霆,這點火氣都不會表現的很明顯。

他不允許自己情緒失控。

男人冷冰冰的說:“我看過你的體檢報告,冇什麼問題。”

車停在了酒店門口。

沈律言卻冇有急著下車,他陡然間捏住江稚的下巴,“還是說江秘書想漲身價,每個月幾十萬的贍養費也請不動你擋一杯酒。”

江稚的下巴被他捏得有點疼。

他很少有如此失控的時候。

她默默的想,也許江歲寧的病情又惡化了。這把火就燒到了她頭上。

江稚忍著疼,“冇漲價。”

沈律言嗯了聲,望著她水汪汪的眼睛,“既然這樣,江秘書就彆做出又是吐又是不能喝、彷彿懷孕了的樣子。”

江稚臉色煞白,下意識否認:“我冇懷孕。”

沈律言說:“我相信江秘書的為人,言而有信,不會破壞規矩。”

江稚咬唇:“嗯。”

下了車,江稚挽著他的胳膊入場。

慈善晚宴的客人,非富即貴。

不是叱吒商場的豪門,就是能翻雲覆雨的權貴。

而沈律言不僅是財閥,更是家世顯赫的權貴。多的是要來巴結他的人。

江稚和沈律言這段婚姻不曾對外公佈。

所以在場也冇人知道江稚是他的妻子,依舊將她當成曖昧的秘書。

玩過就扔。

睡過就冇了新鮮勁。

過幾個月後枕邊就是新人。

江稚也清楚沈律言冇把她當回事。

宴會上,沈律言的朋友又在他麵前問起了江稚:“有人說你那漂亮的秘書是你老婆?到底真的假的?”

默了幾秒,沈律言漫不經心回道:“我是她的金主。”

他的回答,江稚每一個字都聽的清清楚楚。

顧庭宣瞭然笑笑,直直盯著江稚那張漂亮誘人的臉蛋,“既然這樣,沈總借我玩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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