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是笑著的,可眼裡隻有濃濃的不屑。
薑杳杳這個人格外缺愛。
16歲那年回到薑家,她幾次跑前跑後,在爸爸媽媽麵前討好,可是再討好又有什麼用?自己隻要說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能讓爸爸媽媽徹底厭棄她。
一個在貧民區長大的土包子,上流社會誰能看得上她呢?
就連她的親生父母,不也認為她上不了檯麵嗎?
薑婉宜低了低眼睛,視線落在花花綠綠的包裝盒上,掩下眸底嘲諷的笑容。
不就是一個眼皮子淺的小廢物。
16歲那年,媽媽把烤壞的小餅乾施捨一般的給了她,她可連吃都不捨得吃,竟然全部一個個包起來放在櫃子裡了。
如今麵對這麼一筐小餅乾,她應該會高興到喜極而泣吧?
對麵的小美人眼睛彎彎,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
薑婉宜眼底的嘲諷更深。
她又往前遞了遞,聽到那道細軟嗓音再次響起,話裡毫不留情,
“你媽給你做了點心,你給我送什麼?”
“怎麼,我這裡很像垃圾處理站嗎?”
薑婉宜舉著盒子的動作僵硬在空中。
她臉色又青又白,惡狠狠的目光落在薑杳杳身上,怒斥對方不識抬舉:
“薑杳杳——”
“這樣就急了?”
小美人彎著一雙杏眼,花瓣一樣的唇開開合合,
“薑婉宜,你的演技好拙劣啊。”
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地落在薑婉宜身上,像是利劍從她身上穿過,薑婉宜有些無地自容,把東西往地上一丟,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忽然聽到一道爽朗男聲傳來:
“薑杳杳,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薑婉宜腳步微頓,朝對方看過去。
薑杳杳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導演。”
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金牌導演顧金陵嗎?
薑婉宜心裡有了想法,她再次轉回腳步,露出一個要哭不哭的表情,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顧金陵。
顧金陵對著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然後轉身看向薑杳杳,
“杳杳,你怎麼能這麼急著趕她走呢?”
“真是過分!”
眼見導演過來,其他人也開始往這邊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幾乎要水泄不通。
可顧金陵正在訓斥薑杳杳。
薑婉宜心中暗喜,恨不得過來的人更多一點。
她露出一副受傷且感激的表情,朝著顧金陵的方向看去,臉上充滿了期待。
顧金陵大手往後麵一揮,拉出來一個女演員,
“快快快——”
顧金陵將那個女演員拽了出來,指著麵前的薑婉宜,
“小於,看到冇有?我剛剛給你講的白蓮花就要這麼演!”
“薑婉宜是吧?”
顧金陵笑眯眯的,對著已經呆住的薑婉宜點了點頭:
“薑白蓮小姐給你親自展示,還不快謝謝人家?”
圍起來的人鬨堂大笑。
薑婉宜臉色已經完全青了。
她憤憤然地就要扭頭走,卻聽見身後那道爽朗男聲再次響起:
“薑婉宜老師不給我們小於繼續上上課嗎?”
“看,小於,這就是惱羞成怒的白蓮花,你學會了嗎?”
薑婉宜氣的腳步趔趄了一下,臉色脹紅地走了步梯。
隱隱約約中,她還聽見那個可惡的顧金陵在喊著:
“不是……這位薑婉宜小姐怎麼還亂丟垃圾啊?”
清脆的高跟鞋聲再次消失。
顧金陵臉上戲謔的笑容收了起來,他掃了眼周圍的人,聲音格外嚴厲:
“今天的事情,我不允許從我們劇組任何人的口中傳出去。”
“一旦泄露,徹底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