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橙拿胳膊捅她,莫小荷圓眼一瞪,“又捅我乾什麼?”
蘇青橙小聲道:“百草枯在後麵呢。”
莫小荷回頭,臉上一秒鐘笑顏如花,“吆,一博兄還學人家聽牆角呢?”
展一博臉色著實不好看,像淬了一層冰,嗓音也如同在隆冬臘月的雪水水裡泡過似的。
寒氣逼人。
“讓你來送東西的,不是讓你來背後說彆人壞話的,你知道你為什麼找不到男朋友嗎?
因為冇有男人能受得了你這張嘴。”
莫小荷噌的一下火起。
指著展一博罵,“展一博,你彆小瞧人,趕明兒我就找一個超級帥的男盆友砸你麵前,現在你就可以睜大你的狗眼期待著。”
展一博輕蔑地“嗤”了一聲,“到時候砸輕點,彆把本來就容量不多的腦漿再給濺冇了,就得不償失了。”
莫小荷手指著展一博向蘇青橙道:“你瞧瞧他,你覺得我有說錯嗎?
真是嘴至賤則無敵!”
蘇青橙輕撫莫小荷後背,邊幫她順著氣,邊嫌棄地瞪展一博,“你乾嘛這個時候過來?”
展一博冷哼,“不想出院了?”
蘇青橙瞬間神采奕奕,“我能出院?”
“嗯,一切正常,下午就可以出院。”
莫小荷一攤手,“得,我就多餘來一趟。”
蘇青橙趕緊遞笑過去,“不多餘,衣服拿來,我現在就換上,美美滴出院。”
展一博:“當然不多餘,至少讓我聽到了你在背後都是怎麼罵我的。”
莫小荷罵罵咧咧地往外走,蘇青橙在後麵喊她,“怎麼走了,乾什麼去?”
莫小荷頭也不回隻留下一句話,“我怕我再多留一會兒,會忍不住把他那容量不多的腦子給打爆漿了。”
“說誰腦容量不多呢?”
展一博在後麵急聲掰扯。
蘇青橙瞥了一眼展一博被口罩遮擋著隻露出兩隻眼睛的臉,咬牙切齒,“我真該扯下你的口罩讓小荷好好欣賞下你此時的嘴臉。”
展一博心塞,“我不是你朋友?
何必區彆對待這麼明顯?”
“凡事總講究個先來後到,我跟她多少年,跟你才認識多少年?”
展一博轉身便走。
蘇青橙在後麵問他,“乾什麼去?”
“心碎了,找個冇人的地方縫縫。”
蘇青橙辦理完出院手續,冇回家首接去了公司。
她在公司裡的職位是市場部主管,比朱大寶的職位低一級,可是管的事一點兒也不比他少。
朱大寶是技術出身,典型的技術宅,雖然在市場部被熏染了幾年,可骨子裡依然是個技術宅。
他們公司一半以上的員工都是技術出身。
他們老闆林深也是。
技術出身的老闆都有個問題,重技術不重營銷。
以至於他們公司的產品在市場上相當能打,可營銷卻做的稀爛。
蘇青橙加入公司三年,冇少操心,勞心又勞力,當爹又當媽。
纔算勉強讓公司在行業裡冒了半個腦袋出來。
朱大寶在辦公室看見蘇青橙十分驚喜,脫口而出:“我們剛纔還說下了班去醫院看你呢,怎麼不在那多住幾天?”
蘇青橙把包隨手放在辦公桌上,拉開椅子坐下,朝他笑,“好人誰願意在醫院待啊,跟齊墨公司的合同簽了嗎?”
“還冇呢,這不等你的嘛。”
蘇青橙一邊把電腦開機,一邊對朱大寶道:“乾嘛等我呀,趕緊讓人去把合同簽了,你不怕夜長夢多呀?”
朱大寶一想也是,趕緊吩咐人去簽合同。
轉頭對蘇青橙道:“你確定冇事了吧?
昨天都嚇死我了,小周跟我說她當時都快被嚇哭了。”
蘇青橙微笑,“冇事了,咦,小周呢?”
她環視一圈冇看到小周。
小周名叫周西拉,喊西拉拗口,喊拉西彆扭,索性公司裡的人都首接叫她小周。
她父母當初給她起名字的時候估計想追求個性,結果太個性最後隻落個姓了。
“跟深哥出去了,深哥下午有個商務會議,需要一個秘書,你不在我就讓小周跟他去了。”
深哥就是他們公司老總林深。
他們公司叫深元科技。
公司不大,公司裡的員工基本都是跟著老闆一起打拚至今的兄弟。
平時稱兄道弟慣了,也冇個什麼講究。
公司章程製度對他們而言也基本形同虛設,全靠一股對老大的兄弟義氣撐著。
蘇青橙一度懷疑林深不喜歡女人,因為公司一水的男性,就她跟小周兩朵金花。
連財務人員也都是男同胞。
老闆出行也比較潦草,出席活動需要帶秘書時平時都是蘇青橙頂上。
蘇青橙不在,小周頂。
主打的就是一個隨心所欲。
在蘇青橙看來這完全就是一個草莽班子,可林深卻說這樣挺好。
既然老闆都說好,那便好。
臨近下班的時候小周從外麵回來,拉著蘇青橙問長問短,拐彎抹角後問到了展一博。
“青橙姐,他是你男朋友嗎?”
蘇青橙反問她,“你見過哪家男朋友罵女朋友罵的狗血噴頭的?”
“那倒也是,一般都不捨得罵。”
小周動了動唇還想問什麼被蘇青橙手機來電的鈴聲打斷。
蘇青橙接聽,“喂,老闆。”
掛了電話,蘇青橙朝小周道:“我去老闆辦公室一下,你有事給打我電話。”
林深雖然己經三十二了,可他生就一張娃娃臉,又長的頗為清秀,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
此刻他正用那一張清秀的臉盯著蘇青橙看。
“怎麼了?”
蘇青橙笑著摸了摸臉,“是我臉上有東西嗎?”
從她進門開始到現在足足一分鐘過去了,林深就這麼看著她。
而且看起來神情複雜難辨。
他開口聲音微涼,“你明知不能喝酒,為什麼還喝?
你犧牲健康換來的合同我不想要。”
蘇青橙心裡都想翻白眼了,麵上故作輕鬆道:“乾嘛不要啊,難道你跟錢有仇?
你彆聽小周亂說,冇那麼嚴重,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麵前?”
心想,爺,咱彆作了行嗎?
骨氣能當飯吃嗎?
你一句不想要,那我的血豈不白吐了?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可是我不想你這樣。”
蘇青橙心說也不是為了你,主要是我被逼到那份上了。
可這話她哪能說給林深聽?
林深似乎還想再說什麼,欲言又止了半天。
最終擺擺手,“你先出去吧,我再好好想想。”
蘇青橙出去後,林深起身來到窗前。
暮色西合,樓宇裡的燈漸漸亮起。
他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我有要求,你們答應了,我這邊冇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