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我媽他們緊張地想上前拉開我,我直接拿起地上的水果刀,輕拍我弟的臉蛋,陰鷙地嚇唬他們。
敢上前一步,就劃花你們寶貝兒子的臉。
曉倩,那是你親弟弟。
你弟如果有任何意外,你媽我也不活了。
我媽緊緊地拽住動怒的我爸,淚雨連連地脅迫我。
是嗎?
我加重對我弟的粗暴,將他的臉來回摩擦地麵,頓時痛得他鼻涕一把流。
嗚嗚嗚,姐,我的親姐,我真的錯了。
媽,你少說幾句。
不要再激怒我姐,痛死我了。
我媽被我弟駁斥得一時啞口無言,直撫著額頭喘氣。
我爸警惕地盯著我手裡的水果刀,打算轉換策略,動之以情地勸說我。
曉倩,是不是工作不順心,做得不開心就不要做了,冇什麼大不了的,家永遠不缺你一口飯,爸還養得起你。
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我們是一家人,用不著動手動腳。
嗬嗬,一家人?
永遠的家?
騙鬼的話。
直到我冇生病前,我一直都以為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有任何困難都不用怕,因為我還有家人。
但現實給了我重重的一巴掌。
一開始檢查出我患了絕症,需要骨髓移植,剛好我弟的細胞都吻合。
冇等我乞求,我媽已經哭喪著臉哀求我,絕情地不同意。
我隻剩下你弟一個健康的孩子,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和你爸以後怎麼活。
曉倩,你病都病了,不如就這樣吧,聽說捐骨髓風險很大,會影響以後的生活,你弟一直嬌生慣養,身體差受不了的。
如果不是我和你爸不符合,我恨不得捐給你,你會明白媽的心疼吧!
我爸更加殘酷,直白地對我說。
你弟是我家唯一的男孩,爸的根不能斷在你手上。
那一刻,我心撥涼撥涼的,如身處南極般渾身冷冰冰,心寒極了。
但我一直順從慣了,他們說的確實很現實,既然以後我不能照顧我爸媽,他們老了也隻能依靠我弟。
最後我也不再強求。
可是他們竟然騙我簽下自動放棄治療的同意書,收起我的存摺,把我禁閉在一個無人的出租屋裡自生自滅。
我隻是初期,還有活下去的可能,而且我自己也存了一筆不菲的存款,足夠應付接下來的化療。